“阿棠愿意死,只是死之前,阿棠想要策安哥哥答应……我一件事。”
“策安哥哥以后……以后能不能开心些?”
“阿棠都没有见策安哥哥笑过。”
她喘着粗气,笑着说,之后她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陈策安也是这个时候才扫了她一眼,见她真的不挣扎,不知为何,他的力气却松了些。
她的话总萦绕在他的耳边。
“策安哥哥以后要开心些, 阿棠都没见策安哥哥笑过。”
“阿棠想要策安哥哥多笑笑。”
“主要杀了阿棠策安哥哥能开心,阿棠可以死。”
她是这么说的。
开心吗?
从来没人在乎他开不开心。
父皇和母后,都没有在意过。
他开不开心,重要吗?
可是沈青棠说她要他开心,她说只要他能开心,她可以死。
陈策安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感觉的,心口微痒,仿佛有什么撞开了一个小口子。
这样的感觉其实一点也不好,他很不喜欢。
他的事情,关沈青棠何事?
他开不开心,更不是她该关心的。
他和她,并无关系,她最好少管闲事,不然,她真的得死。
陈策安最后还是没有掐死沈青棠,他直接将她甩开。
后者差点再一次摔在地上,好在她快速的扶住了身边的桌子。
沈青棠:“咳咳咳。”
她重重的咳了好几次,喘着气,扶着腰。
等她缓过来的时候,陈策安已经离开了。
少年郎的背影没入了黑幕之中,让她看不清楚。
沈青棠第一次有些想不通,陈策安为什么在紧要关头放开了她?
他不想杀死她了?
还是说,她对他有什么利用价值?
“陈策安,真凶。”
她的脖子还有些疼,肯定又被他掐红了。
这个男人,果然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
沈青棠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她不选陈策安了。
可是她不选陈策安,还能选谁呢?
也只有陈策安长的最好看了,她喜欢好看的郎君。
何况,她和他上辈子本就纠缠在了一起,她也只能选他了。
只有陈策安自己知道他为什么要放了沈青棠一条小命。
他想:他从不欠旁人的,她帮他上了药止了血,他这次就饶了她一条命,就算是还了她,下次,她一定得死。
他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沈青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她居然敢亲他的……胸膛。
她到底上哪里学的这些东西?
不知廉耻,还不择手段,这些下作的手段,也只有她会做。
陈策安直接回了厢房,他的面色还有些白。
胸前的伤口又渗出了些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恐怖了些。
桑槐带着大夫匆匆赶到,他看着主子的伤口,有些不忍心。
主子对自己太狠了。
为了将蛊虫引出,不惜剜了心口一块肉。
“主子伤口上的药,是……”
桑槐突然发现伤口已经上过了药,那是谁帮他上的?
主子自己上的药吗?
陈策安靠在床边,眉头紧皱,他的伤他自己清楚,不需要看大夫了。
他扫了一眼桑槐,之后才淡淡开口:“禁足沈青棠。”
日后,不许她踏出房间半步。
“是。”
桑槐得令就下去。
沈青棠还不知道自己要被禁足了,她还在开心陈策安放她一条小命呢!
她甚至还沾沾自喜, 她是不是快成功将人拿下了?
真好,看来离报仇的日子不远了。
她一定要将许文川搞的家破人亡,他别想好好的。
沈青棠开心的很,又休息了一会才离开书房。
惊雪早就睡下了,不过屋里还给她留了一盏小灯。
沈青棠随便的洗漱了一下又换了一身衣服才上床休息。
临睡前她还在想着明早要早些起来去找陈策安。
要是能和陈策安一起用早膳就更好了。
这一夜,她睡的还算比较舒服,没有做噩梦,也没有梦见许文川。
而陈策安这一夜比较难捱,他久久没睡,心口处的疼痛愈发的明显了几分。
他整个人都缩在被子中,躲在床的最里面,眉头紧皱,这样的姿势他维持了大半夜,一直到后半夜,他才睡了过去。
不过他倒也没有睡深,他总浅眠。
这一晚,他罕见的没有做什么噩梦,更没有梦见沈青棠。
可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又冷着脸去冲了一个冷水澡。
全身上下的衣服也全都换了一遍。
只有桑槐知道,他家爷今日又烧了亵裤。
爷到底怎么了?生病了?
不过还好,主子的衣服很多,不差一两条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