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天工一如往常那般连嚼都没嚼便一口气将一瓶丹药吞下。
而后收起放在桌上的地图,起身走向池鱼身后才刚关上不久的屋门。
吱呀~
好似经久未曾修缮的屋门发出的刺耳声响,阳光自大开的门口争先恐后的闯入。
眼前竟也不再是朦胧雨夜,反而是花香鸟语纷纷展现在眼前的美丽景色。
“真舒服。”
公孙天工感受着阳光的轻抚,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显得十分享受,舒爽的轻叹口气后,释放出一道精纯的法力将池鱼一同包裹。
下一刻,微风拂来,却已经无法再次触及二人一鼠的身体。
……
凌冽的寒风随着滚滚波涛层层叠来,池鱼与公孙天工的身影悄然浮现在一座云海之岛的边缘。
站在松软洁白的沙滩上,池鱼望着前方岛上那遮蔽了视线的纯白浓雾有些疑惑。
“天工哥,这里是?”
“莫问,莫言!”
对池鱼严肃的嘱咐了一声后,一向惫懒的公孙天工难得的正经了起来,整了整有些不修边幅的形象,一脸肃穆的单手掐诀。
“祭!”
随着手印的结成,一道金光闪闪的法印在公孙天工的身前浮现。
池鱼顿时满心好奇的看向法印,但还未待他看清,这灿金的法印便一闪而逝,消失了踪迹。
“随我来。”
公孙天工轻声一语,而后大步走向了分出一条甬道的迷雾。
池鱼没有犹疑,紧随着公孙天工大步前行。
寂静。
难以言喻的寂静,没有草叶摩擦的飒飒风声、未有抑扬顿挫的虫鸣鸟叫。
整个天地间好似只剩下了两人的脚步与呼吸,令人不由得心生杂绪,浮躁不堪,仿佛被天地抛弃了一般。
随着步伐的行进,这种寂寥之感愈发浓重,池鱼一边忍受着孤寂的感觉前行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身边的白雾。
左眼的纯白更是神光闪烁,好似跃跃欲试。
幸而公孙天工及时的转头,严肃的看了一眼池鱼,让他按住了心头的想法。
好在这仿若与万物隔绝的死寂并不长久,逐渐的,一股股,一片片的涌动声,咕噜声悄然扩大。
但同时,四周的温度也在急速飙升,一滴滴汗水不知何时而起,自下颌缓缓滴落。
“……”
终于,在两人一鼠穿过了甬道尽头的白雾后,瞬间,一片望之不尽的赤红、橙黄映入眼帘,恐怖的灼热也随之席卷而来。
好在有着一层薄薄的白雾将绝大部分高温隔离,不至于将池鱼与年糕点燃,化作灰烬。
“白鼠留下,小鱼你继续向前,还有……”
“……真的考虑好了吗?”
“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迄今为止,还未有一个人真正成功过!”
公孙天工将年糕从池鱼的肩膀上捉走,望着他那副没有丝毫动摇的俊美面容,微有迟疑,最后还是满心担忧的说到。
“无事,我相信师父。”
“再说,就算失败了,不也还有三年时间吗,我已经赚大了。”
池鱼淡然的轻轻一笑,他微微摇头,示意公孙天工不用再继续劝说,而后直接抬脚踏在了岩浆之上。
同时,一层薄薄的、浓密的白雾浮现在池鱼的脚底,让他未曾感到丝毫的灼烧、炙热,
这不禁让池鱼微松口气,而后大步流星如履平地般快速前行。
而他所未曾察觉到的是,淡淡的薄雾不仅仅是支撑他行走的保障,更是让他直达目的的钥匙。
只是随着他一步的落下,身后,公孙天工的身影便已经瞬间“缩小”,转瞬间便看不到他的身影。
脚步声踢踢踏踏,炽热的岩浆便隔着白雾随着步伐泛起道道若水面踏波般的涟漪,本就涌动的熔岩大海更加动荡不休。
同时,池鱼的心绪也随着行进不由自主的随之波动,逐渐焦躁。
迟疑、迷惑、不解、犹豫、猜忌、不安……
各种情绪此起彼伏,不住地扰乱着他的心田,仿佛天魔惑心般不住的勾起心中的杂念、恶念。
好在数年的求生经历让池鱼心性坚韧,这勾动恶念的力量也仿佛有着极低的上限。
好像似是被什么阻隔着,让其无法真实触及到池鱼的心神。
在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后,强压着心中纷乱杂绪的池鱼蓦然间穿过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各种思潮瞬间退去的同时更是看到了一个不应属于这灼热火池,甚至可以说是不应存在于玉心界的事物。
一颗瑰丽、唯美且十分庞大的光卵。
“这是……不会吧?”
池鱼先是诧异,有些不明所以,但转瞬便明白了这颗巨卵此刻存在于此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