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侠,饶命啊!”
“大侠,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当放个屁,把我给放了吧!”
“饶……饶,命啊!”
“……”
看着眼前那一双双惊骇、绝望直至渐渐暴戾的眼瞳,池鱼没有丝毫迟疑的提刀就砍。
一地残骸、焦臭四溢、尸首分离……
这十数个整日里欺行霸市、祸害百姓的狼牙连同大狼齿翟榆一起在绝望的哀嚎与奔逃中丢了性命。
池鱼踩着流淌一地的血污向着贾若走去,发出了粘稠的脚步声,心头那厚重的郁结虽未能再度消散一丝,却依然感到万分畅快。
“你,到底,是谁……”
贾若吐着黑血,侧头,露出了脸颊上的一道散发着腐臭的细小伤口,一双暗淡且流着血污的双眼死死盯着池鱼。
“放心,整个鬼狼帮都会陪你走一趟地狱,你不会孤独的……很快。”
池鱼的回答没有解开贾若的遗问,他就这样站在贾若近五丈外的空地上,面具下的笑意愈发真实。
……
“嗯嗯~”
不多时,一团雪白突然悄无声息的在池鱼脚边浮起,自土中遁出的小兽望着那惨白的骨面发出了一道催促的叫声。
“知道了,年糕。”
池鱼听到脚边那团雪白的提醒后,笑了笑,将烈焰散去,把黑刀收入了乾坤镯中。
上前自彻底死去,双眼不能瞑目的贾若手中取出了一张符篆,再将那对失去了灵力供给而散去了光芒的指虎取下。
最后在他怀中摸出了一个木盒、十余片金叶子以及一张贴身存放的兽皮地图。
池鱼毫不在意自天空中飘下的雨滴会不会污浊丹药,随意的便打开了木盒。
“果然。”
轻嗅了一下丹香,池鱼嫌弃的将打开的木盒与内里的丹药远远扔开。
这种劣质的凝气丹,对于池鱼来说没有丝毫价值,单说内里蕴含的大量丹毒就让它只能与废丹一个评级。
只有最蹩脚的学徒才会炼出这种丹药,也不知那个被毒矢洞穿额头的倒霉鬼是从哪淘来这种毒丹的。
搜刮完收获后,池鱼脱下兜帽,抬手将骨质白面取下,露出了一头披散在肩的如墨发丝与一张仍显稚嫩却清秀、俊美的面容。
只是面孔上那一道分外醒目的瑕疵,令人惋惜。
明明右眼中瞳仁漆黑如渊、深邃似海,可左目却有一道刀疤自上而下的划过,露出了一颗纯白没有一丝杂色的眼瞳。
不过这惨白眼瞳似乎也并不普通,至少此刻是在微微散发着洁白的光晕。
“摄!”
白瞳的视野中,十余个呆呆愣愣的残魂各自飘荡在自己尸首旁,痴痴傻傻的没有动静。
也未见池鱼有什么动作,一个个鬼魂便好似深海旋涡边的破船一般被吞吸、摄入了白色的眼瞳之中。
一道道白影就好似跌入了无底的“深渊”一般,永不超生,不得解脱。
解决了所有手尾后,池鱼脚下轻踏,裹着黑袍的身影便化作一道酷似云雾的虚影消失不见。
一团雪白模样的年糕见状也沉入了地面,四处望去,就连七根没入青石地砖的毒箭也了无踪迹。
细雨哗哗,牛毛般的雨针逐渐变大,许久,直到雨大如豆,一道道嘈杂的叫骂声才逐渐接近。
但很快,这些叫骂便在一块块碎尸残片、一滩滩冲不净的腥臭血水前戛然而止。
……
“死的是谁?”
乌云稀薄,雨声悄悄停歇,月盘于云后再度浮现,投下光芒却又被高大的身影遮挡,落在地面上化作了一滩阴影。
“帮主,是我凶狼堂一恶狼。”
凶狼堂堂主吕宇走到帮主濮飞身边,看着贾若死不瞑目,双眼空洞的尸首,语气如蛇般带着丝丝的阴寒。
“查。”
比贾若还高上一头的濮飞一双虎目满是平静的扫了一圈周围的帮众。
“我鬼狼帮这几年看样子是显得太过平和了,竟然有人敢在我头上动土。”
“找出来是谁,我要亲手把他凌迟。”
周围的堂主、帮众听到濮飞冷漠、平淡且凶残的话语皆是心中一寒,而后便是对那凶手怒火沸腾。
“凌迟!”
“凌迟!”
“凌迟!”
……
听着鬼狼帮那无法无天的话语,周围屋宇内暗中听着的百姓本就惊惧的面色更加悲苦,
对那胆敢撩拨鬼狼帮虎须的人也升起了浓浓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