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一守门军士急急上前赔笑。
州牧府门外,一名身形佝偻的老者来回踱步,看模样面容清瘦,脸上皮肤如羊皮纸般粗糙,额头布满纵横交错的皱纹。
“无风!”
“怎么,难道老夫前来拜见州牧,还要你点头?”老者一副怒容,不服气说道。
“是,是,是。”那名军士一面赔笑,一面张口道:“陈相稍待,末将这就去为您禀报一声。”说着,一溜烟跑入府内。
老者并非他人,正是沛相陈珪,字,已年近五旬。
陈珪本该待在沛国相县颐养,可听闻糜竺以陶谦的名义在徐州各地赠盐一事,坐不住了,急忙命人将自己送到郯县。
真正站在州牧府时,却迟迟没有迈进门口。
过了许久,那前去通报的军士才急切赶回来,准备搀扶着陈珪走上台阶入府。
“放开!”陈珪瞪大双眼,让那军士离自己远点,又正色道:“老夫虽年迈,还不至于要人搀扶!”
说着,他拄着一支鹿角型拐杖,一步步迈入州牧府。
经由一名奴仆带领下,穿过两进门后到达后院,却见一排六间并排大房,奴仆指着中间最大一间,轻声道:“陈相,州牧在房内等您。”
说着,仆人便自行离去,只留下陈珪继续向前走去。
哒...哒...哒..
这时,听到门外传来的哒哒声,房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是汉瑜吗?快,快进来。”
陈珪闻言,加快了脚步,走进房间内。
环顾四周,只见房间左侧一张床榻上,躺着一位须发皆白,精神尚属充沛的老者,用一双有神的眼睛正在望向门口。
“明公,你为何...”
见到躺在床榻上陶谦,陈珪哽咽到说出话,只是衣袖擦了擦眼角,静静地看向陶谦。
“汉瑜何故悲伤,老夫只是年事已高,晚起了一些而已。”陶谦微笑道。
话音未落,陈珪收起方才那副伤感的模样,欢喜笑道:“如今徐州境内,都在称赞陶州牧的善心,汉瑜自是前来为明公庆贺。”
陶谦双眼无神,却还抱有几分威严,一眼便能看出陈珪言不由衷。
“你我相识多年,有话直说,不必如此!”陶谦沉声道。
都是多年老友,陈珪听后也不多说,只是轻蔑一笑:“明公州郡即将属于他人,为何还不自知?”
“此话何来?”陶谦一脸震惊,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陈珪转身偷偷一笑,这才又侧过脸,说道:“明公年近甲子,身体江河日下,难免有他人借你名义,收揽人心。”
“待日后明公百年归老,他定会另扶外人坐上这个位置。”陈珪恫吓道。
话已至此,陶谦心中也明白,陈珪是为了商人糜竺的事情,特意从沛国赶过来,他缓缓起身,披上一件深褐色的锦缎官服。
“汉瑜过滤了。”陶谦边走边说:“子仲之事,老夫早已知晓。何况某不日将辟其为别驾,他不过是投桃报李。”
“并未有任何歹心。”陶谦淡淡说着。
陈珪那半白眉一挑,嘴角一翘,笑道:“常言道‘拳怕少壮’,纵使糜竺无心,难道他勾结那运盐的刘林没有嘛!”
“某已打听过,刘林此次带有近三千甲士,目前驻扎城外,麾下还有太史慈这等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