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某依旧愿意做一小吏,为民请命。”
这下,彻底让孔融震惊了。
没想到刘林不仅拒绝了拜师的好意,而且还选择由低做起,不攀附任何高官权贵,真成了一股清流。
刘林这样做,真叫人捉摸不透。
霎时,刘林偷瞄着孔融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寻思堂堂太守,不会因为拜师一事为难自己,那也太小肚鸡肠了。
“哈哈...”
孔融放声大笑,用手指着刘林说着:“老夫阅人无数,没想到今日碰到你后辈,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既如此。”孔融沉吟一下,淡淡道:“老夫择日亲自为你加冠,表字,如何?”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如何?”刘林直接问道。
孔融闻言,登时愣在原地,望着刘林那目光如炬,苦笑摇头,无奈笑道:“加冠之礼,堪比天子即位,要有亲人见证,岂能儿戏!”
刘林被孔融训斥的一脸羞红,内里却盘算着出来许久,不能再耽搁时间。
“太守,思想未免拘泥。”刘林微微一笑,仔细说道:“事分轻重,礼有大小。何必拘泥其中,当行则行,当止则止。”
被他这么一说,孔融真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刘林也不将礼仪一事放在心上,如此随意。喜的是,他虽有些放浪形骸,可却不拘泥,不约束,更为洒脱。
犹豫再三,孔融微微一笑。
“既如此,老夫破例一次,依你便是。”孔融是真心爱才,立刻吩咐家老准备一套襦裙、进贤冠,要在孔子画像前,为其加冠。
一直守在门口的家老也不含糊,吩咐下人端来东西,便一齐迈入厅内,立在一旁。
看见深红色漆盘上摆放着进贤冠、武弁冠、长冠,以及襦裙,刘林内心激动,没想到还能体验到加冠仪式。
“跪下!”
在家老作为司礼的引导下,刘林自门口步入稳健地走到小厅中央,在孔融灼灼目光的注视下,他恭敬地行礼,表示对天地的敬畏。
孔融看了,点头一笑。
紧接着,家老又一声唱道:“低头。”刘林照做。
这时,孔融小心翼翼的取出进贤冠,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流速,然后为其佩戴,代表着戴冠者当有相当学识与品行。
刘林低头受冠,神色凝重。
在后,孔融又为他加上武弁冠,预示着武德、勇猛。直至最后,孔融郑重地为刘林更换长冠,预示礼成。
刘林这时起身,身子站的更加笔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向着孔融,深深一拜。
“刘林,老夫赐你表字——子衡。”
孔融以柔和的目光盯着刘林,语气温和说着:“衡者,取其平衡之意。望你日后所做、所思,能权衡利弊,成就一番功业。”
家老在旁看得满心欢喜,高声叫道:“礼成!”
这时,老家小心翼翼地对孔融说:“太守公,前厅那些士子已经喝了许久,您这‘方便’的时间太久了。”
闻言,孔融呵呵一笑,拉着刘林便要去前厅,炫耀一番自己刚收的这个学生。
不过,刘林并不想在人前显摆。
于是,他当下向孔融告罪,直言:“太守,今日承蒙看重,为子衡行冠礼。但政事不能荒废,出来许久,急着赶回去。”
这才行了冠礼,就不给孔融薄面。
若换做其他人,孔融恐怕就吹胡子瞪眼,要收拾人了。好在孔融初见刘林,觉得他举止与常人不同,心下喜欢。
“也罢!”孔融长叹一声,微笑道:“家老,稍后你送子衡从偏门离开。”
交代过后,孔融一直看着刘林离开,方才的欢喜顿时烟消云散,捂着胸口,总感觉自己像是丢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