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着大雅之堂,哪里钻出个只会喊打喊杀的粗鄙之人。
“哼!”祢衡见了,冷哼说道:“又是你这攀附小人。”
“在坐众人都是文人雅士,你这一副武人打扮,完全是侮辱了孔太守举办的这场盛宴。”祢衡继续说道。
刘林心下不悦,寻思祢衡是得谁咬谁,真是气死人。
他的这番话,也立刻引得在场文人淡淡一笑。
刘林豪气勃发,站起身子,直接说道:“方才所言,是某说得。尔等都是百姓口中‘名士’,可却上不思为国为君,下不思为民请命。”
“只知道占口舌之利,有辱斯文,有辱圣贤!”
此话一出,众人却是一怔。
“敢问阁下姓名,出此言论,可有论据?”縢胄张口问道。
“在下刘林,暂代黄县县尉一职。”刘林拱手正色,大笑道:“方才你们都说汉家势弱,群雄割据一方。”
“然而,有我等刘家儿郎尚在,岂不知我等不能再兴汉业?!”
“强弱之势,本就无规则。”刘林决胜心起,眼神锐利,好似刀锋:“强可变弱,弱可变强。变化之道,全在人为。”
“昔日秦国弱小,六国伐秦却皆未成功。”
“可,自秦孝公至始皇帝,秦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震四海。”
“这难道不是事在人为?”
刘林一边努力回忆着《过秦论》里的名句,一边面不改色,朝众人喝问。
霎时,大厅内一片愕然,一片沉寂,连叹息声也没有了。
“彩!”不知过了许久,才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刘林对这个声音还有点熟悉,向着糜竺后方看去。
糜真面带笑容,为刘林喝彩。
哄哄嗡嗡...一时间,太守府内外整个骚动起来,为其高声叫好。
“好!”一声清脆响亮,孙乾、糜竺等人也不约而同地鼓掌高叫。
随着一阵喊好声落下,祢衡仍然心有不甘,直接斥问:“自古以来,大争之世讲究崇尚实力,现眼下西北有董卓的西凉军占据。”
“幽、冀又有公孙瓒、韩馥等带甲百万的将军、州牧。”
“再不济,也有举兵作乱的百万黄巾贼,就任凭你方才所说,有哪个是你能打得过的?”
看出祢衡争强好胜,刘林自然不能落于下风。
“势无虚势,地无实地。”刘林目光坚定,淡然道:“可只要某刘姓儿郎尚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还是那一句:虽千万人,吾往矣。
一时间,博得满堂喝彩。
听过今日这番辩论,不少名士大家都纷纷离席,朝刘林或拱手,或深深一躬,表示对他方才言论的认可。
“今日天色已晚,老夫设下宴席,先请诸位入席。”孔融见祢衡站在原地,神情失落,当下宣布辩论到此结束。
一时间,众人也只好就此散去。
“这位小哥,请跟老夫走!”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二话不说,拉起刘林就要往内堂走去。
王脩本想趁着人散之时,和刘林再说上两句,抬头四望,却不见了他的身影。
无可奈何,朝宴厅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