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吃饭还是住店?”
客舍小二热情洋溢,冲着他们打招呼:“咱这客舍在剧县不说数一数二,那也是应有尽有,保准二位满意。”
一阵客套下来,打断了刘林的思绪。
一旁,王脩面色温和,不徐不疾向小二询问:“王烈经师可住在店内,现在可否在?”
小二一听他们不是来吃饭、住店的,也没了方才的好脾气,只是一脸不耐烦的说着:“不知道,不知道。”
“这都来几波人了,都说找王烈,你们烦不烦!”说着挥手让二人赶紧离开,一溜烟入店内招呼客人去了。
剩下王脩、刘林站在门口,明白自己是扑了个空,尴尬一笑。
“究竟怎么回事?”
这时,一名儒生从二人身边过,扫了二人一眼,略带鄙夷道:“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求见经师吗?”
说着,便无视二人,扬长而去。
下一秒,刘林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好端端的还被人鄙视一通。转头看看王脩,脸色平和,似乎见怪不怪。
“那人究竟是谁?”刘林咬着后槽牙问。
王脩拍拍刘林肩膀,一副无奈的模样,淡然道:“那人正是祢衡,颇有文采与辩才,与孔太守亦是忘年之交。”
“他为人性格刚直高傲,喜欢指摘时事,轻视别人。”王脩又轻叹一口气。
望见那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刘林寻思祢衡也太狂傲,这要是被放在幽州那一块,这人分分钟能被公孙瓒弄死。
而且,方法还不止一种!
愤怒归愤怒,虽然见到王烈,但也不能白来。于是,王脩自然作为东道主,必须彰显地主之谊,招待刘林吃好喝好。
一连三日,他们都未见到王烈,反而王脩险些被刘林吃穷。
转眼,便到了辩经的日子。
卯时一到,王脩即把刘林唤醒,准备带着他前往太守府,参加辩经大会,同时拜见北海太守孔融。
作为顶头上司,刘林当然不能推脱,只是匆忙梳洗,跟着他走。
但不论二人紧走慢走,还是来晚了一些。
太守府坐落在剧县一条长街上,长街南北走向,面前是一处开阔地,两边小巷则通往繁华的街市。
这时,太守府大门敞开,几名甲士手持长戈,分列左右。
几名仆人此刻将一张桌案摆放在距离门口台阶的一处空地上,一名身形修长的中年男子跪坐,并在桌案上展开一卷空白书简。
“今日孔太守邀士子论经,请来者于此处登记。”一道声音响起,洪亮且威严。
与此同时,本来不大的开阔地马上站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等等,挤作一团,将小巷堵得严严实实。
“这...也太夸张了。”刘林不禁感叹道。
王脩被挤得有些无奈,呵呵一笑,“你不知道,上次剧县如此热闹,依稀记得光和七年,没有黄巾作乱之前。”
“现在有此盛会,谁不想来一睹青州名士的风采。”
刘林无奈,一面不停推着王脩往前挤,一面无奈的拼命将旁人拨开,避免被他们踩脚或者推倒,形成踩踏。
“北海名士孙邵到,里面请。”
“北海名士縢胄、滕耽到,请往里走。”
“平原名士祢衡到,阁下往里走。”
一时间,听见那中年男子高声喊着名士的名字,百姓顿时挤得更加欢实,一个个犹如潮水,拼命向前,趋之若鹜。
二人被挤得险些出不来,王脩头上戴的冠险些被挤掉,鞋子也差点不见。
好在刘林拉着他一路往前硬闯,才小跑着来到那名中年男子桌案前,气喘吁吁地要进去拜见孔太守。
那人斜眼看了一眼两人,都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但好在认出了王脩,不耐烦摇摇头:“今日太守主持盛会,没时间见你们。”
“你们走吧!”说着就要让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