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秋霜晶莹。
下密县、黄县间一处开阔地,汉军军士身着铁甲,手持长枪,整齐划一地列阵在东面一侧旷野上,大纛旗上的“汉”字依稀可见。
太史慈身披银色盔甲,端坐马背上,一脸寒霜,目视前方,麾下三千军士亦是目光坚定,神情冷峻。
主战场西面一处矮坡上,杏黄色大纛上“葛”字旌旗,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大纛旗下,数万黄巾军以一种肃杀的气势愤怒看向汉军,渠帅葛木、仇彪则坐在马上,脸色铁青,头上戴的黄色头巾象征着他们的不屈。
两军几乎都是步兵,彼此严阵以待,死死对峙。
在太史慈的背后,刘林首次作为主帅,望着双方杀意如此之重,暗想现在是骡子是马,都要拉出来溜溜了。
在他看来,这股黄巾军人数虽多,但基本上是乌合之众,剿灭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转过脸,他向陈到点头示意。
陈到心领神会,朝旁边士兵喝令:“传令下去,吹号角!”
“呜呜呜...”
左侧一列军士吹响手中的牛角,悠远的号角声由后方阵营传向前方,登时让所有军士绷紧了神经。
号角声传来,太史慈目光如电,右手举起长戟,赫然道:“杀!”
一声令下,上千军士犹如饿狼捕食般,紧握手里的武器,向着一侧的黄巾军发起了猛烈地进攻。
渠帅葛木见状,也挥手示意,全军出击!
一时间,两军对进,犹如两头觉醒的猛兽,悍不畏死地撞击在一起。铁甲的碰撞声,刀剑交击的金鸣声,混杂着战场上空的呼喊和惨叫。
不到片刻功夫,太史慈三千军士陷入一片黄巾军围堵之中。
放眼望去,太史慈在阵中不断拼杀,手中长戟过处,必定留下数具敌军的尸首,盔甲上迅速沾满了敌军的血污。
副帅仇彪见太史慈连杀数人,怒火中烧,心有不甘,催动胯下战马,一声怒吼,挺枪朝太史慈刺去。
电光火石间,太史慈身形向后一倒,反手一戟将其刺于马下。
血污弥漫,断臂残躯随处可见。
一名汉军士卒用长矛刺穿了黄巾军的胸膛,后者则是狠狠咬牙,同样将长刀刺进那名士卒腹部,将其推向远处。
战场上,累累尸体堆积如山,黑烟过处,埋葬着军士们的梦魇与恐惧。
秋风瑟瑟,杀意浓浓。
望见太史慈尚在敌军包围中不断冲杀,刘林目光冰冷,像是还在等待什么。反观陈到却咬牙切齿,恨不得被包围的人是自己。
“县尉,子义被包围了。”陈到急切喊道。
刘林眉峰一挑,大声呵斥:“你慌什么!”抬起右手,指着双方阵中,“没见子义还在拼杀!”
不远处,太史慈仍在血战。
相较于刘林的冷静,作为对手的葛木却坐不住了。本来自己是一支败军,一路靠抢,从平原躲到东莱。
本以为能再偷摸着发展一下,没想到竟然遇到了硬茬。
看到那三千不要命的汉军,被近万黄巾包围,却各个视死如归,葛木心里有些毛骨悚然。不仅如此,双方战斗到现在,还战死了一个副帅。
这上哪说理去!
如果黄巾军不是仗着人数优势,死战不退,可能战斗早已结束。
时间流逝,大战从早晨持续到中午,双方仍在激战。
看着战局陷入僵局,刘林面无表情地盯着太史慈,冷冷说着:“陈到,准备出兵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