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抱头鼠窜的匪徒们,杜兰德站在一旁摇摇脑袋,看来威胁解除了。
他从口袋里熟练地掏出烟斗,然后点燃烟叶,将滤嘴塞进嘴里,接着深深地往肺里吸上了一大口,对着走过来的斯塔利说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那不然呢,你是指望这帮子人真能弥补上兄弟会的损失?”斯塔利挖苦到,随后把手中的双手剑收了回去,然后继续说道:
“别做梦了,他们就是一帮鼠目寸光的白痴,那些波洛塔佳酿可把我们给亏惨了,托他们老大黑鲨的福,这一来一回粗略估计了下,我们至少损失了三百枚金币,就算现在把他们绑在一块儿全移交给治安官,也不够补上个零头。”
“那要不改天我们去会会黑鲨,这事情首领就算没再追究下去,可总归得有个结果,要不然一股脑全得算你头上。”老杜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想三言两语道,他也想听听斯塔利的态度,毕竟这事儿归他管。
“可拉倒吧,就算现在追上去那也是我们胜之不武,今天就放他们一马,让他们回去转告黑鲨,这是兄弟会的最后警告了,要是再敢和兄弟会叫板,那就由不得我们了。”斯塔利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回答道,显然是不想再追究下去。
三百枚金币于格雷来说确实是笔巨款,可对于尘星兄弟会而言完全就是九牛一毛,投资失败和天灾人祸本就应该考虑在贸易过程中。
不过眼下兄弟会的成员们还有这更为繁重的任务需要处理,大战在即,他们必须快速将灰牙镇上所有的资源暂时转移到别处的分舵去。
万一兽人军团攻陷此地,越过防御主体的兽人们一定会把这里化为焦土,到时候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咯。
闲聊过后,两人齐刷刷地看向格雷,没想到这个倒霉蛋仍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他们还以为会和上次在广场上与艾蕾妮亚决斗时那样发生什么奇迹。
看来也是自己想多了,要是不给他祛除体内的毒素,怕是还要在这儿站上好一阵子才能缓过劲。
看着格雷似乎没办法自己解毒,于是两人又转头看了看处在原地的薇蕊尔,老杜也没再绕弯子,直接开口说道:“解药呢?”
薇蕊尔在二人面前沉默不语,老杜见状干咳了两声后便不再说话,而斯塔利的小心思她再了解不过了,和他兜圈子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难堪。
事已至此,姑娘只好从腰间掏出一瓶粘稠的黑色液体,这是她亲手调配的解毒药,目的是防止毒药误伤自己所准备的。
只是眼下已经没得选了,她只好走上前掰开格雷的嘴巴,把一整瓶粘稠的黑色液体灌进了他的嘴里。
在吞下药水半分钟后,格雷的面色就开始变红发胀,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抽搐,他又可以自由行动了,不过说话时候舌头有些大,“里们…是…一…一…一伙儿的?”
“你说什么?”老杜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凑过耳朵想要仔仔细细听清楚格雷说的每一个字,格雷很努力地又复述了一遍,时不时还借助自己的双手在空气中不停比划。
看着深情并茂的表演后,杜兰德这才明白过来,格雷斯塔利和他是不是一伙儿的,看来剑客多少已经知道其中的缘由了,再伪装下去意义也不是很大,于是有模有样的学起格雷的说话方式回答道:“啊…对…对…对…对我们…是一伙的。”
“感谢…佬天爷…里们…总于来哩…偶在这里嘭到咯大麻烦哩!”格雷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露出了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老杜认为他的脑子可能不太灵光,看来这麻药的威力着实不小,以至于暂时瘫痪了他的整个思维系统,他与斯塔利交头接耳了一番,两人也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还要再过上一会,这不是麻药的效果,而是解药的副作用,要完全恢复过来还没那么快,需要再等上一会儿…”薇蕊尔回答道,看来解药的威力她自己也是深有体会。
在听过薇蕊尔的解释后,几人索性又在原地呆了两分钟,想看看是否正如她所说的那样。
果不其然,经过短暂等待过后,格雷终于能够辨别出时间和空间了,还有在场的所有人。
“下次…出门之前记得叫上我啊…这里实在太危险了…”从说话的逻辑上看,他基本已经恢复了正常思维的能力,就是说起话来还有些气喘吁吁。
“你只能撂倒三个小毛贼吗,还被小姑娘定在原地?感觉就你这身手,还不如我去当禁卫团团长呢。”
老杜白了一眼格雷,剑客虽然很想还嘴,但现在他说话都说不利索,更别提和人争论了,想了想还是闭嘴养神吧,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和老杜掰扯这些没用的了。
“能走路了吗?”斯塔利询问格雷,他的态度柔和了一些,也并不打算责备对方。
“可以,没什么大碍了…”格雷揉了揉身上还没有脱离麻痹状态的关节,这解药里掺有用于止痛的药粉,所以暂时感觉不到什么疼痛,药效瞒过了他的中枢神经,他还以为自己的伤病完全康复了。
“那行,我们离开这里吧…”斯塔利本想好好说教说教自己的妹妹,但他实在是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