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路下来,女贼的耐力似乎没他想象中这么坚挺,即便他每日饮酒作乐,可跑起长跑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随着呼吸节奏越来越均匀,格雷似乎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而速度也提上去了不少,他越跑越稳当,很快就能够到那个女贼了。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三丈,两丈,一丈…格雷觉得自己有九成的把握能在这个距离制伏住女贼,于是便伸出手掌想要擒住对方。
可就在他的手掌刚好搭在女贼肩头时,突然间,地面上突兀地横出了一条绊马索,拦在他与女贼之间。格雷大声惊呼道:“糟糕!”,他知道自己中了埋伏,但已躲闪不及,最后只得应声砸向了地面。
随着“嘭”的一声,这场追逐戏码在格雷一记沉闷的倒地声中宣告结束,那女贼也不打算再向前继续逃窜,她选择停下脚步回过头,悠然自得地看着眼前这个倒霉蛋。
这是格雷今天摔的第二跤了,还好在倒地的瞬间他微曲肘部关节进行自保,才使得脑袋没磕在地上,要不然可有的遭罪了。
格雷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意识到自己既然被绳索绊住,那么附近肯定还会有别的同伙帮忙,自己一路追到此地,铁定是捅了他们的老巢了。
剑客赶紧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原来这群人正是刚才对他进行围追堵截的抢匪们!
匪徒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倒在地上的格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似乎对眼前的瓮中之鳖颇为满意。
他们不断舞动着手中的武器,仿佛是在警告格雷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要是不听话的话,那免不了是要受皮肉之苦的。
而刚才这个女贼正好跟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正并排站在一起,似乎在交流些什么,格雷粗略点了一圈人头,算下来差不多有十二三人。
敌多我寡的局面不免让他觉得有些棘手,今天还真是倒霉透顶,他都开始怀疑今天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左脚先跨出的房间,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情缠着自己不放?
“干得漂亮,薇蕊尔,看来猎物总能乖乖回到你的手里。”领头的抢匪头子对女子的表现大加赞许。
“嘿,小事一桩,不过这个二愣子还挺难缠的,我本以为他会在半道上放弃,没想到居然一路追到了这儿,好在他现在赤手空拳,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薇蕊尔淡淡回答道,接着掂了掂钱袋子,当她熟练地解开绳索的那一刻,她的眼里映满了银币散发的光泽。
“哟,还不少呢,今天运气不错,钓上了条大鱼,够咱几个哥们儿晚上吃顿好的了!”薇蕊尔看着袋内的银币,感到心满意足,看来今天的晚餐是有着落了,说不准还能和首领交涉一番给自己留下一部分。
边上的匪众们一听居然有这等好事,也开始跟着起了哄,他们纷纷吹起口哨,还有人伸出大拇指,不断夸赞女贼的英勇机智。
“喂,那边那个,把钱袋还给我!”格雷站起身指着薇蕊尔,并命令她把手上的钱财还给自己。
格雷的发言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匪徒,那场面一度如死水般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看着格雷,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有人敢在此地与薇蕊尔叫板,这可是从来都没发生过的事情,他是不是活腻了?
几秒钟后,此起彼伏的笑声在匪众中爆发开来,每个人都被格雷那坚毅的眼神逗得合不拢嘴,薇蕊尔也是被这耿直的诉求惊掉了下巴,随即回答道:“不是吧大哥,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是啊是啊,你就一个人还这么嚣张,今天出门被疯狗咬了吧?“此刻,边上一个流氓笑着走上前打趣道,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毕竟从来没人把他这么逗笑过,而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好笑了,以至于笑得眼泪都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再说一次,把钱袋还给我!”格雷很生气,因为他真的很生气,怒气正在他的体内蔓延,今天倒了一天的霉,自己心态再好也有绷不住的那一刻,这群小贼居然还自己找上门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愤怒过了。
“喂…我说你…好好活着不好吗?”匪众的首领在这时候开了口。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在场所有匪众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看来对面的男子是要执意挑衅,这条街上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这么愣头青的蠢货了,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惩戒不听话之人的机会的。
“我最后说一次,把钱袋还给我!”格雷紧皱眉头,嘴里还是那句话,这下所有匪徒都被他给惹毛了。
“我说这位兄台你不至于吧…你是不是不清楚道上的规矩,在这里和我们咋咋呼呼的,你有那资格吗?”匪首感觉自己的权威被眼前的男子所冒犯,要是现在不杀杀他的威风,以后还怎么指挥地动这群小弟。
之前那个轻浮的流氓也在这时走到格雷跟前,他想吓唬吓唬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于是便开口傲慢地说道:“你看,兄弟…”
突然一记厚重的勾拳掠过流氓的脸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巨大的力量就把他带到了墙角。流氓一头撞在墙壁上,当即就晕厥了过去,显然巨大的震荡已经使他无法再度起身战斗了。
原来格雷早就在暗地里将岩石之力汇聚于掌心,厚重的岩块附着在指关节的每一寸上,那一拳的威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