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心头一凛,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她强忍着掀开盖头的冲动,任由喜娘牵引着,一步步走向黑暗的深处。
拜堂的过程漫长而压抑,温雅甚至能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终于,一切礼仪结束,她被人搀扶着送入了洞房。
房间里依旧没有点灯,黑暗中,温雅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窗边。
「你……是谁?」温雅的声音微微颤抖。
男人 slowly 转过身,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了他的脸庞。
「阿雅,好久不见。」
温雅顿时如遭雷击,脑海中一片空白。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晨曦透过窗棂,洒下金色的光辉,为这个本该喜庆的日子,平添了几分肃穆。温雅一身嫁衣,却不见新嫁娘的喜悦,眉宇间凝着一股化不开的寒霜。
「小姐,吉时快到了。」门外,媒婆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极了夜半的乌鸦啼鸣,扰人心神。
「知道了。」温雅淡淡应了一声,缓缓起身。她知道,等待她的不是什么良缘佳婿,而是另一个深渊。温家,为了攀附权贵,竟要将她嫁给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
「阿雅,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阿兰紧紧握着温雅的手,眼中满是担忧。自打恢复记忆,她便对这个世界的险恶有了深刻的认知,更不愿看着温雅往火坑里跳。
「放心,我不会有事。」温雅反握住阿兰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前世,她尝尽了世间冷暖,这一世,她绝不会再任人摆布!
花轿临门,温雅在一片嘈杂的喜乐声中,被簇拥着上了轿。只是,这轿子还没走出村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大胆!谁敢拦温家的花轿!」媒婆扯着嗓子尖声叫骂,却在看清来人时,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温大人,您这是……」
来人正是温家一心想要攀附的县令大人,只是此刻,这位大人衣衫不整,脸上还有着清晰的巴掌印,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哪还有半分往日的威风。
「滚开!」温大人一把推开挡路的媒婆,连滚带爬地来到花轿前,「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温姑娘,求求你,救救我!」
温雅缓缓掀开轿帘,一抹嘲讽的笑意浮现在她的嘴角,她缓缓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温大人,语气冰冷刺骨:「温大人这是做什么?我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子,如何救得了你?」
一抹嘲讽的笑意浮现在温雅的嘴角,她缓缓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温大人,语气冰冷刺骨:「怎么,温大人,这才哪到哪,你就受不了了?当年你逼死我娘亲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温大人痛苦地挣扎着,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瞪着温雅,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可任凭他如何怒火攻心,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兽。
「你…你这个…」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那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冲到近前,指着阿兰怒声呵斥道,「大胆妖女,竟敢当众行凶伤人!来人啊,给我把她拿下!」
话音刚落,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丁便气势汹汹地朝着阿兰扑了过去。
「就凭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也想动我表姐一根汗毛?」阿兰冷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家丁的攻击。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一个家丁捂着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兰。
「臭丫头,你找死!」其余的家丁见状,顿时怒火中烧,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朝着阿兰招呼过去。
眼看着一场混战一触即发,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官服,腰佩长剑的中年男子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他浓眉虎目,不怒自威,身上的官服更是彰显着他的身份——当地的县令,赵乾。
「赵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那华服男子见到赵乾,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哭诉道,「这妖女当众行凶,打伤了温大人,还请大人将她捉拿归案!」
赵乾眉头微皱,目光扫过地上口吐白沫的温大人,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温雅和面露嘲讽的阿兰,心中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温大人德高望重,怎么会突然遭到袭击?」赵乾沉声问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那华服男子眼珠一转,指着阿兰说道:「这妖女心怀不轨,想要加害温大人,所以才……」
「放屁!」阿兰怒斥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分明是姓温的这老家伙心术不正,想要轻薄我表姐,结果遭了报应,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我行凶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