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张圣幽不厌其烦、苦口婆心的不断解释，林川终于一点一点弄明白了他所说的话语的含义，也终于知晓了为什么这个神秘莫测的天魈宝面会如此坚定地保护张圣幽了。

原来，千面无相决在最初的时候，是有着专门精心打造的法器，用来协助本体压制、平衡与分练而成的各个面之间的复杂关系。

这一方面能够有效地防止各个面之间相互残酷厮杀，另一方面还可以压制某些过分强大的面，避免它们喧宾夺主，篡夺主体的控制权。

所以，在那个时期，修行此功法的风险实际上和一般常见的修行功法相差无几。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后来漫长的岁月之中，千面宗不知因何缘故，竟然缺失了面具辅修的传承，而且没有任何人留下相关的只言片语，也没有任何典籍记录这件事情。

这就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导致现在修行此法的困难程度呈几何倍数地大增，没有了相辅相成的法器，就如同孤木难支，修行者只能在黑暗中独自摸索，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和挑战。

同时，林川也恍然大悟，此刻这个所谓的天魈宝面，是把自己和张圣幽当成了存在于一个肉体中的不同面，但是它却无法分辨出谁是主要的，谁是次要的，所以对二人一视同仁，使得他们彼此皆不能伤害对方。

这也正是张圣幽敢于大胆走出，毫无顾忌地暴露在林川面前的关键原因。其实在此之前，张圣幽内心也并非完全确定这张面具就是曾经的宗门圣物，但是他当时已经别无选择。

因为随着时间无情地流逝，他的神魂得不到充足的补充，即使拥有千面无相决那无法被夺舍的独特特性，他的神魂在第十二层楼中也会因为缺乏滋养而逐渐虚弱，最终面临消散的悲惨结局！

“好吧，现在也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姑且暂时相信你，不过现在你的身体好像遭遇了一些不小的麻烦，我可不敢保证能够给你完璧归赵。”

林川仔细地感应了一下面具上的细微波动，发觉确实有一股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纽带连接到张圣幽神魂之上，这大概就如同他所说是一种特殊的保护机制。

不过林川心里清楚得很，“面”与“面”之间必然是有主次之分的，只是现在暂时还不清楚在这面具的判定中他们俩谁是主谁才是次。

不过这一点林川倒并不是特别担心，因为张圣幽的神魂强度在他看来简直低得可怜，根本不值一提。

就单单就魂力而言，在林川那广袤无垠的魂力之海面前，他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此话怎讲？”

张圣幽听到林川的话，神色骤然一变，脸上满是紧张和疑惑。

林川倒也没有对他有所隐瞒，将刚才他触碰钟巧儿身体时，那股黑气猝不及防之下对他进行反噬的情形详细而又简单地说了一遍。

听了林川的描述，张圣幽略一沉吟，双眸微闭，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忽然，他面上露出一抹了然之色。

“前辈，我已知晓原因所在了，可否暂时让我重新掌控我的身体？”

“当然可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要先给你戴上个小小的枷锁！”

林川神色一凝，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下面的魂力之海。

瞬间，海水如脱缰的野马般快速流动旋转，在高楼的下方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令人胆寒的巨大旋涡。

紧接着，从漩涡中飞出数道粗大无比的魂力锁链，带着呼啸的风声，径直缠绕在那高楼之上，将其紧紧束缚住，然后缓缓地重新拖拽进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