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在说两句就被其呛了回来,只得嫌弃的白了她一眼,只能无言以对地哼了声。
心中暗暗想,今后休与这丫头说半句话,只自己就是她身边撑伞的丫鬟,不能一脚将她踢翻在水沟。
待回到梁府,前院浩荡坐落几台紫檀香木轿子,远远就能听闻里堂中传来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瞧着,这可不是大名鼎鼎的‘龙城小霸王’不是?”
“多年未见结实得多,不愧是猛将之子,那五岁练武七岁擒虎的小悍娃儿,现如今恐怕是连你爹爹都赶不上啦?”
“呵呵老苏,你可真说到点了,这逆子瞧我一把老骨头,整日谋着怎么扳倒我呢,可赶上我?远着呢。”
“将军说得极妙,今将军虎躯龙行,生气凌凌,举手投足虎虎生风,与当年那一夫当关的英勇镇关侯别无他二,勇猛无比,只待说我们的“小霸王”想成为真霸王,还待时日啊!”又一老臣笑言。
“往日之事,不提也罢!”正坐的梁自笑呵呵地饮了一口美酒,嘴上说着不提,心中却是听得痛快。
“这小霸王如今晚归,怕不是寻人拼武了去?”
“我见得是了,前面尚且谈到这段日子,民间有什么传闻?闹得沸沸扬扬,不安生呢,各路江湖人士频频行动,怕这小霸王啊,在这广城中寻到江湖高手了罢!”
“我瞧着去与人吟诗作对也有可能呢。”
就在众人借着当今时事,对梁在赞论之时,桌上却有不同的声音。
只见落座于梁自左对侧的嶙峋老翁泯了口酒,微微笑着,所有人都嗅到那阳奉阴违的味道。
此人即是朝中的重臣,与梁自同辈分,乃朝正一品左丞相,名唐驹。其子乃是当今边疆声名鼎盛,手握兵权的万户侯,皇帝封号青刀将候。
其唐家的势力范围驹各方面与梁自不分伯仲,此宴恐怕也只有他敢挤兑异性王梁自了。
那殷献的氛围顿时因为唐驹的一句话变得凝重,几座老臣皆是支支吾吾,面面相觑尽显为难之色。
在世代武将的梁家说出这番话,唐驹所言其中的褒贬之意已经显而易见,但两位都是不能得罪的大人物,所以才导致这宴席上不敢妄自发言的景象。
他们入朝多年,先帝在朝时就以知道两人的明争暗斗,而先帝遗旨更让唐驹对梁自的不满。
而梁在虽说人高七尺余,体格壮硕结实,可样貌太过俊秀,白白净净的简直骨子里都透着秀气,倘若不刀剑相交,不知者可真谓之是书生。
唐驹这厮便借此而讽。
梁自并没有过多的不满,仍是面带荣光的呵呵笑道:“瞧这唐相说的。”
梁在屁股都没坐热,就受到了唐驹讽意,即刻回瞪他一眼。
他可不管你大官小官,梁在天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毕竟出事还有他老爹这个广域王兜着。
梁在正欲拍桌脱口一声“老匹夫”,却即刻被梁自的一个严厉瞪眼制止。梁在的脾性,抬起尾巴他这个当爹的就知道他要拉屎了。
梁在便是在冲动也不会逆他父亲。心中一声暗哼,只好作罢,咬牙露出个礼貌微笑后,便夹起鹿鞭大口开啃。
也就在此时,梁自右手落座的苏行朗开口笑道:“唐相所言,那此子岂不是文武双全,如此甚好,待日后接了梁王之位,又一国之栋梁?岂不可喜可贺也!”
说到此处,苏行朗已经倒得一盏美酒,笑呵呵地敬了各位,随即一口而进痛快淋漓。
“正是正是!”
“苏大人所言极是。”
有了苏行朗的缓解,宴席的气氛才好了许多。毕竟苏大人在朝中也颇有地位,二品实权的户部,又是亲梁的党派,众人自然给他几分薄面。
唐驹点了点头,自顾饮酒轻笑着。
酒过三巡,空气中弥漫着的烈酒的气味,
唐驹此刻却转而瞧向梁自,笑道:“梁将军,今日之宴席家中二子也随我而来,他游历万里归来自认学有所成,锋芒尖锐,想着令公子身处武候世家,定然身手不凡,想借此帮老夫好好打磨打磨,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小子唐铮进过各位大人———”
说到此处,唐驹给了身后的青年一个眼色,其身后着云杉锦绣的俊男青年一脸傲然的往前廷来,抱拳一一向各位大臣施礼。
可待转到梁在之时,顿时脸色苍白,不自觉地缩了缩。
“久闻梁将军当年被匈奴偷袭,带着残部以三百士卒拒十万铁马的本领,虎父无犬子,相必梁少爷定能把我这愚傲的小儿打磨好,就看将军之意了。”
唐驹眯着眼睛笑吟吟地说道。
“这…….”
“怕有不妥吧?”
大人们对于唐铮的这个意见皆不敢表态,个个都清楚,此乃是想借其小儿之手下梁将军的台。
此子唐铮可非无名之辈,那边疆的猛将青刀将候便是他大哥,两人自小一同习武,他兄长都拿了将侯的名号,这小子的功夫怕也差不到哪去。
再者尚且听闻他外出游历多年,身手恐怕与青刀将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虽说梁自为老朝开疆扩土的第一战将,其子断然不会太糙,大臣们虽对其也多有美言,可也只是因为他身份的缘故。
就梁在这美公子模样,与唐铮黝亮壮硕的模样比,可真不好说胜负如何。
“水儿你意如何?”梁自神态自若,没有因唐驹的发难而有所变化,而是呼唤着梁在的小名询问他的意见。
梁在看着那身材结实的唐铮嘴上忽然间勾起一角诡异的笑容。
梁在虽无他那江湖历练的过程,可自幼学武,早些年还被梁自丢进边疆兵营历练数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生得俊秀那全是遗传了母亲公孙氏的秀丽,公孙氏可是当年在江南一带可是无数男人梦寐的美人。
“唐大人的建议我自然没有意见,听闻少公子游历归来,想必已然是习得不俗的功夫,小弟没有那般游历造化,但也略懂些拳脚。”
“这……”唐铮脸上那傲然的神态与方才如天如地,此刻他显得有些局促,半天说不上话来。
众人皆是有所不解地看着他,唐驹也是皱皱眉头,瞪了他一眼。
唐铮这才硬着头皮挤着笑容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要不说是缘分,此唐铮游历百里不假,可被轰出去的梁在可与他有过一段渊源。
梁在在边疆之时曾撞见过唐铮,彼时的他正被数人拦截,要不是梁在仗义出手,他险些就被杀人敛财了。
现如今唐铮见着梁在对视都要遮遮掩掩。
梁在心想正好没借口离开这宴席,这帮老臣,谈话间皆是宫中的局势变换,尔虞我诈,梁在早就厌烦。
便借此事脱身道:“宴席交手,大人们都在这呢,刀枪棍棒难以施展,拳脚无情,恐伤了各位大人……”
“既如此,那便前院圈地设擂!”唐驹心中胜券在握,得逞地笑道。
以唐铮的能力教训这个养尊处优的太平侯爷简直是绰绰有余,唐铮心中暗暗。
梁在似是没听见唐驹的话,提议道:“府上陈设尚才重新装潢不多时,打伤弄坏,多有不适,我等出去比,待有结果在回来禀报各位不迟——”
“这,这…….”
“且看着。”
唐铮一愣,这出去打了那还怎能在众人面前下梁王的台?正要说话,可梁在却不管那么多,拉着唐铮便往府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