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盛屹已经慢悠悠的按上了语音条。
陈期行脸都黑了,低骂了句“操”,伸手就要抢他手机。
“操,沈二你他妈的——”
沈盛屹在他家原来算是独生子,后来他妈跟他爸离了婚又回来,还给他带回来个楼之瑶这么个妹妹。
沈父在家排行老二,头顶上有个兄弟,沈盛屹比他大伯家那儿子小两岁。
陈期行跟他算是一圈里的,他跟沈盛屹堂哥是一学校的。那会儿总一块玩,他堂哥有时候也来凑热闹,就有了沈二这么个称呼。
不过这外号不是关系太亲的也不好叫。
“我怎么了?”
沈盛屹很轻的抬了下眉梢。
早有预料一般扬手避开,慢条斯理的勾了勾唇,欠欠儿的劲儿,那德行要多混不吝就有多混不吝。
“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
陈期行:“……”
妈的沈盛屹。
陈期行咬牙切齿,但卑微,“哥,屹哥,你是我亲哥还不行吗,我劝你做人最好还是留一线。”
“哦,可我妈打小就教育我做人要随心所欲,立足当下。”沈盛屹身体向后靠了一下,手肘撑着椅背。
“野草拔不尽,春风吹又生。”
他两条大长腿松散敞着,散漫对着手机说了句话。
“你期行哥说要追女孩。”
陈期行:“……”
不出两分钟。
陈期行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
沈盛屹换了边二郎腿翘。
陈期行头疼的盯着一条接一条弹出来的消息,接连不断的。
弹了得有一分钟,他不动。
对面约莫是累了,不再发消息。
能躲一时是一时。
然,陈期行还没松下来口气,屏幕上就弹出来个语音电话。
没人接,挂了,又响。
大有一种打不通就世界毁灭,反正你就算要咽气了也必须得在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前一秒给我把电话接了。
陈期行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回了一条,【上课呢。】
那边不打电话了,又开始消息轰炸。
罪魁祸首撑着下颌笑了声。
生怕人听不出来似的,幸灾乐祸的意味满的简直都能溢出来。
“不回吗?”
他问,“别让妹妹等急了。”
陈期行:“。”
陈期行都服了。
沈盛屹这狗东西,能安安全全活到这个岁数。
算他牛逼。
两节连课上到下午四点,下课铃声准时响起。
大学生没人留恋教室,老师吐出下课两个字的刹那,早就提前收拾好书等待倒计时的大学生们就成群迫不及待的涌向教室门口。
鼓秋在最前线的就有陈期行。
奈何他坐的位置太靠后。
就算课一下就蹿出了原始猴子荡树丛的速度也没能毫无障碍的走出这张公共教室的门。
某人稳当的坐在位子上,身体慵懒松弛地靠着椅背眺望,啧笑了声。
这时,陈期行的手机震动。
屏幕亮起来,弹出一条语音电话。
陈期行低头看了眼。
他磨了磨牙,气的冷笑了声,按了下绿色键。
很快,一声闷笑,听筒里的人漫不经心地关心道,“怎么走那么快,是着急去做什么事吗?”
陈期行沉默不语。
沈盛屹:“有需要兄弟帮忙的别不好意思说。”
“干件人事儿吧你。”陈期行说。
他啪地挂断,把手机揣兜里,顺着人群只想赶紧离开这破地儿。
生怕被可能潜伏在哪处的人给逮住。
藏在人群里溜出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就那也是个祖宗,跟里边那个一派来的,惹不起一点。
能躲半天是半天。
他这么安慰自己。
然,就在他快到转弯,即将要松一口气的时候——
“陈期行!”一声清脆娇蛮的女声阴恻恻响起。
还没离开的同学认识陈期行的可不少,纷纷把头扭过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