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的声音由远到近,停在木门外。
男人不断讨好着混混,希望能得到更多的钱以此来一赌翻身。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本就破旧的木门被撞开,人影斜靠在墙边。
一股酒味充斥不大不小的房间内。
醉醺的男人看着昏暗灯光下静坐的宫明,怒从心起。
“小杂种!赶紧给老子滚过来!”
宫明静静的看着面前像滩烂泥靠在墙上的男人,过往的记忆不断在脑中播放。
他站起身,右手将身旁的长刀拔出,向男人走去。
灯光下的长刀闪着寒光,酒醉的男人瞬间清醒。
“小杂种!你是要造反吗!”
男人看着并没理会他的宫明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神情不再愤怒,恐惧刻在脸上。
他挣扎着站起身,强行拖动着瘫软的双腿向门外而去。
“救命啊!救...”
呼救声戛然而止,宫明暴起身形,一刀将男人斩首,手中传来一阵轻颤感。
锋利的骨刃连同门框一并斩断,灯光闪烁间熄灭。
月光下,温热的血液自脖颈处如水柱喷涌而出。
宫明一脚将尸体踢出门外,避开血液。
弯腰捡起男人的头颅,看着他惊恐的面庞笑道。
“呵,宫佩文,真可惜就这样杀了你。”
前世的这天,赌博欠下巨额的宫佩文带着赌场的混混归家,将他与宫玉卖给赌场以此偿还些许债务。
长期以来两人被囚在狗笼内折磨,直至转卖黑市器官交易场所。
手术的那天,两人被绑在平台上。
无能的他只能看着小玉被开膛破肚,血嫩的器官被一点点摘出。
温热的鲜血自刨开的胸膛涌出,流满冰冷的平台,覆在他的背上。
小玉艰难的转过头,堵住嘴的白布被鲜血染红。
乌黑的眼眸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对他的担忧。
但是他没有办法解决这一切,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力量。
既然重来一次,那么悲剧的根源就由他来解决。
随即宫明提着滴血的头颅走出门外,看着面色恐惧的三人。
“呦!各位,许久不见呐!”
笑容渐渐扭曲,握刀的右手不断颤抖着。
头颅掷出,滚落至三人脚下,猩红的血液流撒在水泥地上。
三人从震惊中惊醒,正欲从身后掏出武器,少年的身形便已消失。
利刃斩破空气的呼啸响起,寒芒闪过。
王聪看着面前的两小弟一分为二,内脏伴随着鲜血流出,掉落一地。
“窝屮!”
他刚升起的念头在这一刻熄灭,嘡啷一声,手中的砍刀掉落在地。
不敢回头去看少年的动向,王聪转身就跑。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他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车狂奔而去。
宫明并没有追去,他来到混混尸体旁。
一刀切下两人的脑袋,随后手腕翻转,转动刀身,将血液甩下后回到屋内。
皎洁的月光照亮门口,屋内一片黑暗,宫明敲响内室紧闭的木门。
“小玉开门,是我。”
刺耳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屋内响起。
宫玉提着破洞的包袱静静站在宫明面前,脸上的泪痕反着光。
“你都看到了?”
“嗯,我全都看到了。”
身前的小玉乖巧的点着头,阴影中宫明看不清她的双眼。
“走吧,去外面后你先去湖边等我,有些事需要我处理。”
“嗯。”
宫明牵起宫玉的小手,两人向外面走去。
在路过宫佩文的尸体时,他注意到小玉并没有看过去,仿佛只是路边寻常的石头。
“哥,你为什么要杀掉爸爸和那些人呢?”
“他们做错了事。”
“哥,做错了事就一定要被杀掉吗?”
宫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了口。
“每个人都会犯错,但错误所带来的性质却都不同,有些错可以赎罪,但有些只有死亡才能解决。”
宫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突然间她挣开宫明的手,小跑向前方岔路口。
“那么就在这暂时分别吧!哥哥。”
宫玉高高挥起手,面上的神情抽动着。
不等宫明回复便向通往湖岔路跑去,在月光下消失不见。
他静静看着小玉的背影逐渐远去。
看了眼手中的长刀,宫明将它重新放入胸腔中。
一股暖流在刀归位的一瞬于体中流转。
“夺取性命或者接触鲜血就能获取效果吗。”
转身回到屋内,他取下一节钢丝,将三人的头颅串起。
宫明望向高挂在夜幕中的明月,拖着人头,一步步朝市内走去。
清风穿林,落叶踩碎与树叶摩挲的莎莎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