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啦,无所谓了,我自己做好自己想做的便是了。”庄问很快又重新恢复了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向琼瑰招了招手:“既然交易已经做成,那把东西给我吧。”
琼瑰有些惊讶的样子:“什么东西呀?”
庄问看着琼瑰故意装迷糊的模样,笑道:“星辰令呀。难道除了星辰令之外,你还有其他办法能查到我这次要的情报?”
琼瑰摇了摇头:“没有。”然后有些不舍地从怀里拿出了一枚令牌来,“这令牌跟了我好多年的,唉,还真不舍得就这样给你,你用完了之后记得还给我啊。”
她手中这枚令牌,便是庄问所言的星辰令,这枚星辰令所代表的是一种资格,进入观星楼主楼的资格。
观星楼直接对外发放的令牌只有两种,一种叫天干令,一种叫地支令,但是凭这两种令牌都无法进观星楼的主楼,外人想要进那主楼,唯一的办法就是靠这星辰令。
而这星辰令唯一的获取办法,就是依靠观星楼主楼中人直接相赠,不过这样的赠予,对于主楼中人来说却是一生唯有一次的机会。所以这种资格无论是对赠予者还是对于接受者而言都应相当珍惜的。
但是现在在庄问看来,怎么感觉琼瑰的那些不舍,不是舍不得把这资格就这样交给他,而是舍不得这面令牌本身?竟然还要让庄问事后将已经没用了的令牌再还给她。
也许这令牌对她而言还有其他的什么意义吧,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喜欢,不过庄问也没有多问,是伸手接过了令牌,放进怀中起身就要走。
刚走出没多远,琼瑰就追了上来,有些气呼呼的:“不是,你这个人,怎么拿了令牌就走呀?和我连声道别都没有,真是无情。”
庄问笑呵呵地看着这姑娘生气:“你这不是跟上来了吗?这不还没有就此别过嘛,道什么别呀?”
琼瑰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对哦。”
随后庄问却对她挥了挥手:“不过确实也该和你道别了,我现在得去你们观星楼中了,有些事情呀,我急着去做,不做我心中不痛快。你这段时间先在这京城中,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我们就先别过了。”
说着二人已经下了茶楼走到了门口,庄问于是一纵身就飞上了对面楼阁的一座屋顶,脚下再一点就要不见了踪影。
却听身后琼瑰的声音传来:“你就这样走了,那你的马怎么办呀?”
庄问开口答道:“那马呀,你先养着吧。”他的声音不大,但这句话仿佛是随风飘到了琼瑰的耳边,让琼瑰在这纷闹的环境中依然都清晰听见了。
琼瑰看着庄问离去的方向,轻声道:“自己跑啦,让我来给你养着马,真会使唤人。”她没有庄问那等深厚的功力,自然是做不到以气传音的,所以她这句话庄问自然已经听不到了。
此时茶楼上的,孟良已经目瞪口呆了,他一开始看着突然离开的二人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双方毕竟只是萍水相逢一场,所以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但是他刚刚看到了什么?他亲眼看见那少年轻松跃上对面楼顶,然后瞬息间便掠出了百丈远,这等绝顶轻功,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来也只见过数次,那都是由天下闻名的前辈高人施展出来的,可这少年才多少岁,至多十四五岁而已。
他不由口中感叹一句:“我却是空长了这许多岁数,后生可畏呀。”此时他再看去,却见那女孩也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庄问如此急着离去,自然是想要尽快将手中的星辰令给用出去。至于他为何要与琼瑰别过,却是因为这姑娘呀,其实是她父亲瞒着她母亲偷偷把她放出来游历的。
她母亲曾经是一位女侠,最是知晓在这江湖中一个女孩子独行是有多么的不容易,所以一直觉得琼瑰年纪太小心智未熟,便不许她这么早就出来游历。但是一直生活在无名楼中的琼瑰当然不想再等上几年了,便策反了自己父亲帮着瞒过母亲跑了出来。
当然她父亲虽然允许她出来,却也不放心自己的女儿独自行走江湖,便要求女儿必须与一人同行,好互相有个照应。她父亲为她找的同行者,便正是庄问。
所以琼瑰现在当然必须得和庄问暂时分别了,她要是敢跟着庄问回到无名楼,给她娘抓住了,她恐怕短时间内就出不来了。
虽然以观星楼的情报能力,她的位置所在她娘恐怕知晓的一清二楚。但是远在千里是一回事,他爹劝一劝说不定她娘也就放任自流了,琼瑰跳到脸上来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那她娘高低得好好教育教育自家的女儿了。
五天后。
费了些波折,庄问成功用那枚星辰令取得了前往观星楼主楼的资格。此时他面前停着的那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正是从主楼派来接引他,马车旁,前来负责此事的使者向他抬了抬手:“提前与公子知会一声,在这车厢之中有些手段可以封闭一人的五感,还请公子不要挣扎,若是坏了流程,可就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庄问点点头,低头坐进了车厢中,一进来果然正如那位使者所说,有某种力量在试图剥离他的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