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斩的意识回归了躯壳。

“李大哥，可是有什么发现？”

齐坤云察觉到李斩似乎是在施展某些勘探的手段，试探着问道。

李斩摇摇头，回道：

“有些特别的情况，但还不能确认，天色已晚，我们先进寨中吧。”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涡流无法牵引的情况，心下不由得略沉。

见李斩不愿说，齐坤云也不再多问，两人行下了高地，向燕子寨行去。

随着两人来到寨外，寨门上一处瞭望塔上伸出一个脑袋，有个山民举着灯火，对着两人道：“什么人？”

齐坤云对着城寨上一抱拳：

“贫道坤云，是外头来的道士，奉师命到南山观拜访师门长辈，行到此处，想寻个落脚的地方。”

“这位李壮士是贫道好友，护送贫道进山。”

这是两人约定好的说辞。

南山确实有一座南山观，其中观主早年也是参玄道的修士，与杨乾水有些交情。

那城寨上的人又打量了他们一会，才回道：“请道长稍待，我进寨中禀报。”

说罢，那人从另一面下了塔楼，进到了寨子里。

又过了一刻钟，才有许多人结伴从寨中出来。

这些人开了一扇小门，走出寨来，到得李斩二人几步外。

为首一个老者，他打量了一阵齐坤云，见他一身皮氅子，有些疑惑，拱手道：

“这位道长，老朽燕喜，是这燕子寨的族老，敢问道长可有度牒？”

齐坤云当即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厚纸，展开来是一张长方的文书，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文字，还加了好几个印章。

这便是度牒了。

他将这文书递送过去，供那几人传看，那老人与人群中识字的确认过后，才又将度牒递还回来，又再施礼道：

“是老朽多虑了，请道长和这位......”

他又打量了一眼李斩，更加谨慎地道：

“和这位壮士，进寨子歇息吧。”

齐坤云行了个稽首，回道：“那便有劳老丈了。”

言罢，族老燕喜唤出几人，引着两人往寨子里行去。

这个过程中，李斩一言不发，只是站在齐坤云身后，似乎真是个保镖。

他身上背着迟深的那把宝弓，行囊里是拆卸下来的朴刀，腰间配着迟重的青峰双剑，又有一把瑞钦的兵魄匕首。

山民们见他武备齐全，不敢招惹他，都离得有些远。

到得一处竹楼外，其余山民便都散了，只留下一个。

行上竹楼梯，这个山民推开门，将众人请到屋中。

屋子里点着炉火，有一个妇人，一个男孩正坐在一旁取暖。

见到有客人来，妇人当即起身，给客人们搬来坐凳，又进到里屋，收拾起东西。

李斩环视一圈，见这竹楼里器具还算齐整，有好几间屋舍，只是都不算大。

那山民又对齐坤云道：“道长，这是我家，还请两位稍作，贱内去热些吃食。”

说到这里，他又问道：“二位可有什么忌口？”

齐坤云回道：“客随主便，施主不必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