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倦看向他:“什么是这样?”
余砚珩又给他倒了杯茶:“没什么。”
谢无倦又看了他一眼,才喊云一进来,让他去安排。
——
余清梦昨晚睡得早,醒的也早,母亲也不要求儿女每日清晨去请安,她此时就显得无所事事起来。
争渡给她搬了把摇椅出来,她躺在院子里,慢悠悠的摇着晒太阳。
辰时,余砚珩换掉了朝服,穿着一身官服走了进来,余清梦单手遮着头顶的太阳,微眯着眼睛道:“大哥怎么每日都无所事事的?不用去大理寺处理公务吗?”
争渡非常有眼色的搬了把椅子过来,欧鹭跟日暮抬来茶桌,藕花上了壶茶。
余砚珩坐下给自己倒了盏茶,润了润嗓子才道:“我是有事问你,问完你就得走。”
余清梦语气懒散:“你问。”
“监察御史陶跃进是不是跟吏部侍郎唐宏景有关系?”余砚珩道。
余清梦点头:“有关系,陶跃进在调入京城之前,任开安县县尉,他跟唐宏景远方堂侄是同年进士,他能调入京城做监察御史,跟唐宏景有很大的关系。”
余砚珩盯着妹妹,一时失语,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她竟然都探听的这么清楚,她的情报网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周密。
昨日他在跟太子殿下聊天的过程中猛然意识到,妹妹或许不止是一箭三雕坑了三个人,甚至还安排好了后路。
以陛下多疑的性格,一定会查监察御史,而监察御史并不清白,只要稍加引导,就能查到唐宏景,查到唐宏景,这件事就跟五皇子绑定了。
‘稍加引导……’余砚珩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谁稍加引导?!现在最想要摆脱跟监察御史关系的,显然是太子殿下!那妹妹是不是猜到了太子殿下在韬光养晦?!她故意试探的?!
“你……是不是怀疑太子病弱濒死是假的?”余砚珩试探道。
余清梦看了他一眼,坐起来,没回答他,反而笑问:“大哥猜一猜,为什么监察御史拿到那些证据就毫不犹豫的在早朝上参了永昌侯?他难道就没想过,做这件事会暴露他跟唐宏景的关系吗?”
余砚珩沉吟一瞬,道:“他觉得他不怕查,他跟唐宏景的关系已经藏好了。”
余清梦点头:“没错!唐宏景当时把他从开安县县尉调入京城做监察御史,并不是走的他自己的路子,而是叫陶跃进送了银子给曾经的吏部右侍郎,吏部右侍郎一年前因罪入狱,去年秋天就已被斩首。”
余砚珩瞳孔猛缩:“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已经死无对证,老皇帝查监察御史迫在眉睫,太子如果不想被老皇帝怀疑,就得先一步捏造证据,坐实监察御史跟唐宏景的关系。”
余砚珩:“可监察御史本就与唐宏景有关系。”
余清梦一笑:“对啊,但是短时间内要查出实质性的证据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