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林升壑到底忍着没跟孟锦月说,甚至到现在也只有他和殿下知道。
毕竟太过玄乎,知道的人多了,也对殿下不利。
很多人都信天命。
就连殿下在经历这些事情后,也将从前那些手下精锐都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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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经在等着您,您可得走快些才好,莫要叫陛下久等,若陛下怪罪起来,您还能承受的住吗?”
老太监故意催促着。
昔日风光霁月的太子,如今却只能一瘸一拐走着,这如何不叫人快慰呢。
就算是天生贵胄又如何,还不是沦落到这种地步,又瘸又瞎。
太子冷着脸一言不发。
他知晓奴才都是看主子的意思办事。
一切都是皇帝在为难他。
太子手心攥紧,他的腿如今只是刚刚好转几分,并不能受寒,也不能过多行走,只怕这一趟回去后,又要严重几分。
杳杳若是看见了,只怕又会心疼落泪。
想到孟锦月,太子心中弥漫的阴霾也散了些许。
有她在,纵使是苦日子,也能熬过去。
不长不短的路,若是平时半个时辰就能到,可今日太子却走了近一个半时辰。
等他到宣政殿时,太子头上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花,眉心都染的雪白。
与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宣政殿内温暖如春。
萧厌又在殿内门口处跪了半个时辰,期间宣政殿朝臣进进出出。
不少臣子们见到萧厌跪在那,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离开时也刻意避让萧厌跪的方向。
“殿下。”
苏烈路过时,忍不住想向萧厌行礼,却又被人拉走。
“莫要糊涂!”
“你!”
直到被人拉到殿外,这人才开口。
“莫要害了殿下,害了你自己,从前朝中那么多人敬佩殿下,可今日有人敢上前吗,陛下要折辱殿下,要他跪在那里,你却上前,叫陛下知道,只会适得其反。”
苏烈双拳紧握:“殿下这样的人,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这人也重重叹息一声,他压低声音继续开口:“谁叫天意如此呢,殿下如今双目失明,此生都与皇位无缘,这种境况下,殿下能活着便好。”
“而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去打扰联系殿下,便是唯一能为殿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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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他进来。”
龙椅上的皇帝放下毛笔,好似才想起跪在地上的萧厌一般。
见从前那个风光霁月的儿子,此刻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皇帝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怎么弄成这副样子,朕记得你从前不是这般?”
见萧厌并未回话,皇帝却并不介意。
皇帝接连咳嗽了几声,他风寒未好,近日一直咳嗽不止。
纵使这般,但皇帝脸上笑意依然未减。
说是父子,可皇帝却从未将萧厌当做儿子看待。
萧厌未出生时,他便派人动过手脚。
可几次三番都并未成功,侥幸叫他活了下来。
萧厌刚出生的那一年,也是他最隐忍蛰伏的一年。
他千辛万苦才得到的皇位,可坐在这个位置上却并不安稳。
用了八年才将沈家党羽全部清除,叫他皇权彻底集中在他一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