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相宜回到家发现游序不在老宅，打来问他在哪里，刚开口就被游序打断了。

“妈，你跟我说实话，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跟予儿说过什么？你对她对她爸妈做过什么？”

冷不防被儿子劈头盖脸一顿质问，阮相宜立刻火大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跟你妈说话就这个态度？妈不就是那次吃饭提了一句，你就抓住妈那点错误不放了是吧，你这小子……”

游序没心情听阮相宜在那儿痛陈自己的不孝顺：“她要跟我分开。”

似乎是没料到，阮相宜那边立刻噤了声。

“我16岁认识她，18岁跟她在一起，我们在一起11年了，她今天说要跟我分开。”

游序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妈，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兴许是感受到了儿子的情绪，阮相宜语气软和了许多：“儿子……”

“所以，如果你对予儿说过什么，如果你拿孩子的事给她施加过什么压力，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妈，都请你告诉我。我不会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跟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想知道她为什么就不想跟我在一起了，知道原因我才知道怎么阻止她跟我分开。”

阮相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就那么喜欢她？儿子，你的后半生还很长，你还有很多可能，既然她要跟你分开，不妨看看别的女孩子，那个宋……”

“啪”，游序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心情在这个时候听这些话。

挽回，他只想挽回那个每天在他身边，日夜挂在他心尖上的人。

像上次一样。

凌晨五点的时候22层卧室里的灯熄灭了，游序找了个地方把车停远了点。

五点半的时候纪棠予带着蛮崽下楼，遛完蛮崽又上楼，不到七点就背包去上班了。

游序看着她走出小区门口，转身进了楼。

输密码打开门，没有理会蹦跶的蛮崽，游序推开卧室的门。

卧室地板上摆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里面属于纪棠予的衣物被叠得整整齐齐。

拉开衣柜门，以往总是想嫌衣柜不够挂的游序，发现衣柜已经空了一半。

就像游序整个人被抽空了一半一样。

游序合上衣柜，去冲了个澡，换上睡衣钻进被子里。

一挨上枕头，纪棠予的味道就涌入鼻腔。

游序把被子拉高鼻子贴在被套边缘，让纪棠予的味道裹满周身，就好像此刻他正抱着纪棠予在这张床上安安稳稳地睡着，一如这么多年的每一个清晨。

但是醒来的时候床上没有纪棠予。

游序迷迷糊糊地睡了两个多钟头，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地去找纪棠予，摸了半天才发现床上没有纪棠予。

明明记得那是一场梦来着。

梦里纪棠予说要跟他分开，他伤心得不行，后来他被噩梦惊醒，纪棠予手一下下摸着他背告诉他说那是梦。

不过是一场噩梦，纪棠予躺在他身边，手插进他头发里一下一下揉着他头皮，然后凑上来亲他。

游序闭上眼等她来亲，却迟迟地没有等到熟悉的唇贴上来，于是一睁眼就醒了。

醒来后游序不能再对地板上的行李箱、对空了一半的衣柜视而不见。

他抄起车钥匙去找曹思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