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看的真切,却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头上梳了个兔髻,好不可爱。当下也不做声,闭眼装睡。
那丫头正是下山当差的药儿,只见她也不做声,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拔去瓶塞,顿时一股清香散发开来,李秋闻道直觉神清气爽。
药儿伸出手指向小瓶里蘸了下,然后朝李秋四人各自弹了一下。四滴玉乳般地液体分别弹向四人。
那液体遇到皮肤即溶了进去,再也不见,只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
李秋顿时感觉四肢百骸舒爽不已,身上的伤痛再也不见,周身的抓伤也开始结痂,知道是仙家手段,刚要起身感谢,却觉一阵困意袭来,便欲睡去。
此时药儿也算完成师傅所托,当即闪身离去。
李秋忙运功行法,将那困意驱出体外,只见兄弟三人均睡的安稳,并无不妥,这才安下心来。那小丫头却是他见过的第二个仙人,怎得不使他兴奋,忙起身向那仙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直追了盏茶功夫并无任何人影,李秋心中急躁,想起刚刚研习的《轻云步》,当即运气于足底,施然迈步,竟然一跨就有一丈多远,李秋惊喜,奋力直追。
追了约莫一刻钟,隐约觉得前方有人,忙停下身形。
那身影正是药儿,刚刚她走后便觉有人追她,本不欲理睬,奈何那人竟锲而不舍,于是停下,看看来者何人。
李秋走到药儿身前几步远停住,双手抱拳诚恳道:“在下李秋,见过仙人。”
那药儿闻听“李秋”二字,面色一变,喝道:“你叫李秋?原来你就是李秋?”
李秋不知为何那仙人转变如此之大,老实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李秋,老师赐字东君。”
“是你捉了那白狼,又与狼群鏖战一夜?”药儿神色一冷,喝问道。
“正是在下”,李秋不知仙人如何知晓,又暗骂自己蠢笨,既然是仙人,当然是掐指一算就晓得了。
药儿此时心头火起,竟想一掌砍劈了李秋。原来,那白狼头领是师傅的灵兽,而那小白狼是白狼头领戎的儿子,恰诺与药儿从小要好,经常一起玩耍,一人一兽十分投缘,那恰诺因为屡教不改被师傅禁锢了灵力,圈在山中思过,借此也好约束下它的性子,那恰诺本就是不羁的性子,才几天功夫便受不了,恳求药儿开启护山阵法,放他出去玩耍,约定黄昏就回。
却不料中了李秋的计谋,被李秋空手套去。奈何恰诺被禁锢了灵力,一丝道法也施展不出,只得束手。
本来待师傅回来救得恰诺也就罢了。奈何恰诺几天不归,父亲戎放心不下,便欲与素素下山来寻。师傅当时有命,灵兽不得下山。戎与素素苦苦哀求,药儿也怕师傅回来责罚她偷放恰诺出山之罪,于是私起山门将戎与素素放出寻子。
后来的事情便简单明了,戎与李秋四人大战一夜,群狼死伤无数,青狼全部战死,师傅震怒。
一切的一切,都怪眼前该死的李秋。若不是他捉了恰诺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她与戎夫妇也不会挨罚了。
却不想正是自己私放恰诺下山才有了今天的祸事。
药儿想起师傅的怒火,知道今次不能再节外生枝,将心中恨意压下,咬牙道:“李秋呀李秋,哼!好极,真是好极,我记住你了。”
李秋此时已觉不对,不解为何仙人前后反差如此巨大。但毕竟是仙人赐药,接好兄弟与他的筋骨,仍诚心拜道:“仙人此番救治我兄弟四人,我与兄弟铭记五内,他日必报答仙人搭救之恩。”
药儿本来就已心烦意乱,听到李秋如此说,不屑道:“凡人贱如蝼蚁,就凭你们也配言报答与我?”遂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