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匪夷所思地看向唐参:“这位大人,他的伤口恶化就是因为受伤后没有很好地处理伤口,没有用干净的棉布包扎,一直在接触脏东西才会溃烂。要彻底治疗,就必须找一个干净避风的地方。我替他刮除烂肉用的刀,也要用烈酒浸泡、灯火炙烤后才能使用。要在这个脏污的环境里治疗,那还不如不治。”
唐参不以为然地想要反驳,可话刚开了个头就又被围观群众的激奋声淹没了。混乱中,小厮们已经抬着于哑巴进府去了。唐参倒是还想派人跟进去监视,但一来万平带着几个精壮家丁堵在后门口,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坚决不放唐参进去,还嚷嚷着要去调府兵二来东平王也告诫过他,在查到切实的证据之前,万不可再贸然进国公府。只得下令,命所有人加强对国公府前后侧门的监视。
大约一个时辰后,一辆马车从国公府的西南角门缓缓驶出。唐参得报,立刻带人赶到角门围堵。赶到时,马车刚刚出发不久,被唐参当街拦下。
“车里是什么人?”唐参毫不客气地问。
车夫讷讷不语,车帘撩开一条缝,玉丽吐孜从车里探出头来。见是唐参,脸上表情便是一僵,但她很快恢复了镇静,瞪着眼睛怒道:“又是你!你有完没完了?”
唐参冷笑一声,道:“职责所在,不抓到钦犯自然是没完没了的。”
“你抓你的钦犯,整天盯着我们不放是什么意思?”玉丽吐孜一边质问唐参,一边悄悄地拉了拉车帘,尽量地把缝隙拉得小些,最后就只剩了一个脑袋露在车帘外面。
唐参绕着马车走了一圈,冷哼道:“盯着你们不放?原因咱们都是心知肚明,装什么无辜?”他的目光在马车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时不时还伸手敲敲马车厢壁。“车里还有谁?”
“什么还有谁?就我一个人。”
“你到哪去?”
“你管我?”玉丽吐孜翻了个白眼。
唐参阴恻恻地盯着脸色已经有些不太自然的玉丽吐孜:“不说吗?不说那就哪儿都别去。我现在是无权进国公府搜查,但却有权力盘查整个平城任何一辆走在路上的马车。”
“你胡说!”玉丽吐孜显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