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王转而看向唐参:“你是从哪里发现血迹的?除了后面的那条小巷子,外面的大路上可有什么发现吗?”
唐参被这横空出现的獒犬和仙鹤扰乱了自己之前的推测,虽然直觉是这獒犬和仙鹤只是用于掩盖真相的障眼法,但苦于一时间还找不出能够支持自己这个直觉的证据,心里十分焦急烦恼。见东平王问,只能收回心神,仔细回想了一下,实事求是却又甚是不甘心地说:“大路上并没有血痕。”又立刻补充道:“太平大道是京城的中轴线。这一段街道在皇城北侧,不似对着皇城正门的南段那般戒备森严。北段的街道两边有不少酒楼、戏院、乐坊之类的商铺,落夜时分正是这些商铺最热闹最人来人往的时候,即使路上有血痕留下,很快也就被人行马踩车碾得干净了。”
“唐统领。”嘉卉已经止住了呕吐,脸上却仍然没有一丝血色。她无力地靠在夏至身上,聚集起身上所剩的全部力气开口问道:“唐统领刚才说,后巷里有两条血迹,一条由外向内拖行,一条是清晰的血滴连成,对吗?”
唐参心里感到事情已经偏离了他预期的方向,却又无力扭转。面对嘉卉的问话,也只能闷闷地回答:“对。”
“东平王殿下!”嘉卉挣扎着站直身子,在夏至全力的支撑下强撑着向东平王行了一礼,裣衽道:“现在既然已经证明那两条血迹一条是阿依留下,一条是小黑留下,那国公府私藏钦犯的嫌疑是不是可以洗清了?”
“如果小姑娘是在巷外受的伤,那地上的血痕应该有三条!”唐参忽然想起一个足以扭转局面的问题,立刻提了出来。
万平此时已经从方才的震惊绝望中缓过神来,发现似乎危机已经在渐渐消除,自然毫不犹豫地要把整个事情往安全的方向再推一把:“那巷子那么窄,小黑拖着仙鹤进巷子,抹花了其中一条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这……”唐参看向张捕头,“你在巷子里发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地上的血痕到底是什么样的?”唐参很清楚,要想证明自己的判断,发现阿依那个时刻地上血痕的形状是关键,这直接反映了獒犬拖着仙鹤进巷子和阿依进巷子的先后顺序,从而也就能证明阿依到底是在外面受的伤,还是在巷子里被发现后为了掩护昙曜而临时自伤,最终也就能证明昙曜到底是不是从这里逃进了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