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濬jn扶着万致远站稳了,才皱眉叫那锦衣少年:“秋仁,别闹了。过来搭把手,把他先弄到屋里去。”
尉迟秋仁却并没动弹,仍是站在一边笑嘻嘻地袖手旁观,幸灾乐祸地说:“他自己要装大尾巴狼,殿下又何必对他这般怜香惜玉?”
拓跋濬瞪他:“别废话。再磨蹭我就奏请皇祖父把你赶回于阗去!”
秋仁这才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地走过来,架起万致远的一条胳膊,和拓跋濬一起,连扛带拖地把万致远挪回了屋子。又叫来下人帮着卸了铠甲,换了一身干净柔软的衣服,搁在床上。
一切收拾停当,便已到了吃午饭的点。致远命下人把饭端到房里来,三人边吃边聊天。
拓跋濬饶有兴味地问:“听说你第一次随军出征就立了不少战功,说说,你是怎么打得那鸠尸卑那抱头鼠窜的?”
致远兴致勃勃地刚要开讲,秋仁却轻飘飘地插嘴道:“殿下不如先让他讲讲他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被他老子揍得屁股开花。”
致远气得将手里一块啃了一半的骨头朝秋仁扔过去。秋仁大呼小叫地躲开,嗔道:“别乱扔,我这身衣服可贵着呢!今天刚穿上身。”
一顿午饭便在致远慷慨激昂添油加醋的描述中,以及他和秋仁呼呼喝喝上蹿下跳中吃完了。自然,致远的描述仅限于他在战场上的光辉形象,对于他挨打的事是绝对闭口不提的。而他挨了打趴在床上,上蹿下跳的也只能是那花蝴蝶一般的尉迟秋仁。
吃过了午饭,又聊了一会儿,拓跋濬看看时辰不早,便起身要走。“你身上有伤,早些歇着吧。皇祖父圣驾明日就要返京了,我也得早些回去准备接驾。就不在你这多耽搁了。等你伤好了再来找你玩。”
万致远也不客套挽留,只虚拱了拱手,算是送别。道:“焉耆盛产良驹,我特地为殿下选了一匹。回头让人给送到府上去。”
拓跋濬点头谢了。致远见秋仁仍懒洋洋地歪在窗下的春凳上,不悦道:“喂,你还在那赖着干嘛?等着吃晚饭?”
秋仁晃晃脑袋,道:“没我的礼物我不走。”
万致远气得笑起来,对着秋仁抱了个拳,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道:“好好好,算我花钱消灾!”高声吩咐下人道:“去把我带回来的哈蜜瓜和和田大枣装一筐,叫这瘟神带走。”
门外伺候的小厮立刻回话道:“二公子不是一回来就吩咐过了吗?说那哈密瓜和和田大枣都是于阗国的特产,必对尉迟公子的胃口。小的们早就准备好搁在门房了。尉迟公子若是要走了,门房自会派人跟着给送过府去。”
万致远有些不自在,装模作样地念叨一句:“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