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老人浮现了出来,神色肃然。
“臭小子,你的战力么,实在是弱得像小鸡仔,简称弱鸡啊……”
“那,那该怎么办?”
林云都要哭了。
战力是个问题,也不是问题。
本来在神木门往年的比试里,这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缺陷。毕竟,做木匠要是成天打打杀杀,可就不务正业了。门徒选拔考试,其实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境界相同,才比武决定名次,境界不同,直接按照境界级别排名次。只有对名次不满,才允许发起挑战。
挑战么,自然是落后挑战先进,低级挑战高级。
所以,就算是凝气六层,参加比试,也完全不用担心挨打。只要自己甘心名次在后面,不去挑战别人,别人也没有办法挑战到自己……除非他是凝气五层。
也就是说,二封掌墨为林云铺路的时候,其实也是考虑过的,现实一点地讲,林云努把力,可以进入前一百名,穿上朱衣。黄衣和紫衣么,二封掌墨还真没那个打算。就算林云自己,做做美梦也是有的,其实也没有真正去奢望过。
但眼下,人算不如天算,情形似乎……已经大有不同。
林云只怕也得有所准备了。想起上一次战斗,还是林家族修馆入门比试,凝气三层,族比前二十。这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林云眼巴巴望着天神老人,眼中露出渴望。
但是这有什么用呢?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时间太短,提高战力,又谈何容易!
“这还真是个问题,且容老夫想想!”
天神老人瞟了一眼可怜巴巴的弱鸡,陷入了沉思。
神木山谷,祖师殿依旧灯火通明,九渊总掌墨,其实还有一个担忧。
与其说这是个担忧,不如说,这是个疏忽埋下的隐忧。
那就是,青山少年和皇城少年,因为来得晚,来得突然,所以,是不可能按照神木门的规矩,让他们做神木命简的。权宜之计便是给这些少年发放临时的玉简,用以参赛,那些木工徽记,其实都是简简单单画上去的。
这就让神木门对这些少年的真实木工技艺,难以把握。
又或许,九渊总掌墨的内心,当初对这些少年,是拒绝的,是轻视的。他以为,青山城主和六皇子,不过一时心血来潮罢了,又如何懂行,能选出具备木艺天赋的少年?参赛不过是给个面子罢了。这些少年,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又能有几个愿意来做木匠的?
可现在,这帮小子明明白白,是有备而来。
真到了那一天,真有了几十个外人,要加入神木门,学习神木秘术,这又当如何?究竟这六皇子慕容德,青山城主蒙震,此举是何用意?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张家列祖列宗在上!九渊死不足惜,也绝不令我宗门千年传承,无端被人窃取!”
祖师画像前,九渊总掌墨跪了下来,双手伏地,神色凛然。这把年纪的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充满了决绝和冰冷。苍河掌墨和二封掌墨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心里自然是知道,如今局面,该是有多糟糕。
晚风吹来,烛影晃动。
远远的山谷里,好似无数阴灵在呜咽低鸣,在挣扎徘徊。
山雨欲来风满楼!
难道,这一次,神木门真的在劫难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