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干嘛呢？安抚她吗？什么时候她需要别人的安抚了更何况那个人是我？以她那冰冷的眼神恐怕拒绝我都算是好的结果了。再者我以什么身份留下来？可有可无的同学身份吗？”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了。再心里摇摇头路明非移动了脚步。

宛如天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路明非。”

路明非定了定神，他经历了一秒又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胸膛里的心仿佛要跳出来，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不知道这一刻在想着些什么，他只知道要转身面对她，回应她。

“你……你好，零同学。”路明非结巴着说。

“吃早餐吗？”她的话向来如此简洁。

“什……什么？早餐……”

“她在邀请我吃早餐吗？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能让她主动邀请我？今天难道是我的幸运日吗？”路明非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刚才的她的话此刻还在脑海里回荡，他找不出理由拒绝。

“是的，要去吗？”

“好的……”

女孩快步走向车子，坐在了驾驶位上。路明非还在发呆，还在回想刚才不可思议的对话。

“快点。”零打开窗户朝他喊了一声。语气是冰冷的可她的声音却是那么轻灵而清冷，路明非立刻在这声音中从漩涡里回过神来。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带着明显的拘谨。

“安全带。”零提醒。

“哦哦。”路明非按照她的指令行动。

车子启动了，清晨的空气不断地吹进来，带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花香，香气和零一样清冷，路明非想这应该是零身上的味道。

路明非的小心脏砰砰直跳，不敢乱看只能强行让自己目不斜视把目光放在前方的道路上。几缕白金色的发丝随风飘舞抚过他的脸。路明非不敢动，只能像个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地把手放在膝盖上绷直身体。

吃早餐时在想些什么他已经忘记了，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想又仿佛想了很多。大脑一团浆糊，整个人像在搅拌机里一样翻来倒去不知天地为何物。

后来他只记得面前精致的点心和自己紧张的心情，还有那个冰山般的女孩。整个世界都在他周围隐去了，唯有他和对面的女孩。他也不敢一直看她，只是偶尔借着机会抬头看向她。她优雅而高贵，即使进餐腰背也笔直。她就是真正的贵族，一啜一饮如天鹅一般。她额头发丝有点散乱，随性自然；长眉斜飞入鬓，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落下来遮住冰蓝色的眼睛；小小的鼻翼随着咀嚼而动，樱红色的唇有着果冻般的质感，嘴角带着一点食物碎屑。整张脸白得发光，小巧精致，锋利而可爱。白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柔顺而有光泽。

“这是第二幅永远不会忘记的景色了。”路明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