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了。

石头大大咧咧地走进来，笑道：“少将军，没打扰到你们吧？”

见顾行俨面色如霜，他心虚地转向莫然：“莫姑娘，陈百户带着他婆娘，上门道歉来了。”

“走，看看去！”莫然正窝着一团火没处发泄，眼下这倒霉的陈百户倒成了她出气的好对象。

当她走到院中时，只见陈百户低着头，一脸尴尬地向小灵通道歉。

而站在他身后的妇人双臂环胸，站得笔直，眼角斜睨，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见莫然走近，那妇人不仅毫无收敛，还肆无忌惮地翻了个白眼，轻声嘀咕了一句：“一脸狐媚的样子！”

那妇人说完，还洋洋得意地望了望四周，就在她目光扫过顾行俨时，被他那带着杀气的眼神吓了一跳，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

莫然看了妇人一眼，似笑非笑道：“陈夫人，既然你如此确信你们没错，那还上门道什么歉？”她转向小灵通，“没必要和他们废话，送客！”

小灵通正要作势赶人，陈百户一脸慌乱，连连拱手道：“莫姑娘，万万不可！”

那妇人见状，声音一抬，凶悍地顶了上来：“道什么歉？本来就是冤枉！我男人一向光明磊落，从未做过半点对不起城防司的事，你凭什么污蔑他？”

“真的没有吗？”莫然眉梢微挑。

陈百户为何今日赶来道歉，她了然于胸。

要不是谣言里确有几分真，他怎么会如此慌张？显然，是他心虚了，害怕事情闹大，城防司一查，事情败露。

否则，先前他家那泼妇在门口骂了一整日，他不曾未露面，偏偏现在赶着上门认错，就是做贼心虚罢了。

莫然笃定，陈百户一定利用职务之便，收了不该收的钱，做了不该做的事。

“你少说两句。”陈百户拉住了自家夫人。

那妇人哪里是个吃亏的主儿，冷哼一声，直接甩开了丈夫的手，声音反而更加尖锐：“我为何要少说？没做过的事就没做！谁也污蔑不了他！难不成你以为攀上了襄王，就能胡说八道了？”

她那副模样，泼辣凶狠，仿佛只要再激她几句，她就能当场撒泼打滚。

陈百户脸色难堪，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低头赔笑。

顾行俨眉头一紧，视线落到莫然的身上。

那眼神分明是在问：你和襄王是什么关系？是何时结识的？

莫然心中一阵窃喜。

她佯装不在意，撩了撩垂在肩前的发丝，心里想着：叫你一回来就急不可耐地跑去见慕容姑娘。我偏不告诉你我和襄王之间的事，让你猜个够！

小灵通忽然站了出来，仰着头，拍着自己的胸脯：“和襄王攀上关系的是我！你少在这儿颠倒黑白！”

“莫姑娘，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只要你说，我便照做。只求莫姑娘别再传那些谣言了。”陈百户苦苦哀求。

“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男人！”那妇人满是不屑，“不就是襄王的相好吗？襄王那等人物，三天两头换相好，等他玩腻了，哪里还记得这狐媚妖精！你怕她作甚！”

说罢，她转身就走，边走边继续咒骂。

顾行俨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不一会，院外的咒骂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