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小灵通一见顾行俨，飞奔而至。

顾行俨把他拉到身边，低声道：“你怎将莫姑娘也带来了？”

小灵通毫不在意道：“她也是我的人脉之一，顾叔你就放心吧，这次算我的人情。”

说罢，转身将莫然拉到顾行俨的面前，满脸得意地说：“今日由莫姐姐帮你换个模样。”

“莫姑娘？”石头见到莫然，眼睛一亮，随即大喊，“这便是少将军口中的仙女？果真俊俏得很，穿着粗布衣裳也掩盖不住。好看！好看！”

顾行俨的脸上有些不自在，他朝莫然点了点头，“又要劳烦姑娘了，实在过意不去。”

“一点都不麻烦。”兴许是石头的话太直接了，说得莫然脸上一阵通红。

顾行俨看着莫然从包中取出各式古怪的工具，虽心中有疑，却只是默默坐着，任由她在自己的脸上施展。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莫然的手指划过他的鼻梁、嘴角，最后在下巴处停留片刻，那轻柔的触感令他心头微颤。

顾行俨低下头，屏住呼吸，不知是何缘由，竟不自觉地感到一丝紧张。

石头和小灵通在一旁挤眉弄眼，时而低语，时而发出压抑的笑声，像是在暗中策划着什么恶作剧。

顾行俨一边接受着莫然的“改造”，一边侧耳倾听石头和小灵通的动静，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安。

突然，石头冲上前，口中似乎含着什么东西，他用力吞咽了一下，嘴里吐出一口深褐色的糊状，惊恐地看着顾行俨。

“少将军，你快救救...”

话未出口，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像见了鬼一般惊呼：“少将军，你好丑...”

顾行俨正准备开口训斥，莫然已经取出一面镜子，递到他的面前。

这面镜子小巧玲珑，映照清晰，与大梁的铜镜截然不同。

顾行俨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顿时愣住了。

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黝黑的肤色，鞋拔子般的长脸，满脸密布的雀斑，再加上一把杂乱无章的小胡子，完全不似他原本的模样。

这一瞬间，他有些怀疑，这真的是他自己吗？

“这...莫姑娘，手艺甚好。”顾行俨一时间不知如何评价，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见他有些窘迫的样子，莫然不自觉地多看了他几眼，目光不停地在他的脸上流连。

顾行俨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再次低下头去。

小灵通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来。

石头赶忙出声解围：“不许你笑话我家少将军！现在这般模样，也难掩他俊...俊俊...美的容貌。”

话音未落，他便忍不住放肆大笑。

顾行俨瞪了他一眼。

石头见状，连忙收敛了笑意，满脸担忧地说道：“少将军，快救救我！刚才小灵通不知给我吃了何物，说是毒药，我要死了...可那东西真是好吃得很，我还想再吃一口，怎么办？”

“不过是一种叫巧克力的糖果罢了，不用担心。”莫然看着他那副贪吃的模样，忍俊不禁。

小灵通在一旁捂嘴偷笑，石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当，转身追向小灵通：“你这小子，竟敢耍我！”

小灵通撒腿就跑，身形灵巧，像个泥鳅般左躲右闪。石头抓住他好几次，都被他逃脱了。

顾行俨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莫然与他对视一眼，也不禁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