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诉我她是什么吗”张云海轻轻询问道。
“我不会让你知道的”小狐狸再次大哭了起来,“我翻过那么多界,把自己跌这样,都是为了寻找你呜呜。”
看到小狐狸实在哭的悲伤,甚至语无伦次,张云海也不再多问,只能默默的陪在她身边,努力用自己浅薄的认知,去揣测可能的真相。
然而,一无所获。
终于,小狐狸不再哭了,也没有了最开始的自信,用它哭的通红的眼睛,愣愣的看着张云海。“姐姐它不在了我也无家可归了。”
张云海知道失去亲人的无助,心疼的把小云湖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肩膀上,“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你没有了姐姐,还有我走,我们回家”
小狐狸蹲在张云海的肩上,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
“小家伙,人生总会经过失意,就像这夜晚,总会过去。你看那东方,当启明星升起,又是崭新的一天,生活还得继续啊。”
张云海轻叹了口气,“你姐姐在天之灵,也不会看到你一直消沉下去的。”
“云海”
“嗯”
“你真不擅长安慰人”
“唔”张云海轻轻弯了弯嘴角。“你不是说,我是你姐姐的传承吗那就把我当成你姐姐吧,咱俩相依为命”
过了好久
肩头传来一声轻轻的回应,“嗯”
一步一步捱下山岗,张云海悄悄的翻墙回到家里,他听见阿爷阿妈屋子里传来起床的声音,连忙几个闪身回到自己屋里。
把小云湖放到一旁的枕头上,张云海躺在了床上,却是久久没有睡意。
自己身上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这个谜一般的小家伙到底是什么还有村子里那几团阴气是怎么回事
无数个谜团如浆糊一般,塞进了张云海的大脑,最后凝聚成一声叹息,老办法,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去想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也许是哭了太久,小云湖已经沉沉的睡去了,还有轻微的鼾声。
张云海也把被子蒙到头上,缓缓睡去。
梦里,他回到了九年前的县高中,温暖的阳光,轻飘的柳絮,一切那样的朝气蓬勃。
一个浅浅酒窝的姑娘骑着一辆淡粉色自行车从他的身边路过,明媚又绚丽,她冲他浅浅点头,淡淡一笑
就是这浅浅一笑,已经足够他一梦很多年
张云海缓缓从梦里醒来,轻轻叹了口气。
十梦九有你,为何十年久不遇
他已经忘记自己多少次做过这个相同的梦。大概,每个人在少年时都会遇到一位姑娘,她的一颦一笑都会刻在他的心里,成为他一生的羁绊。
纵然望穿秋水相思成疾,大概对方也不会知道的吧。
缓缓睁开眼睛,一只漂亮的火红色小狐狸正盯着自己。
吓了一跳,张云海下意识的晃了晃脑袋,这才回想起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小湖大清早的你能不能不吓人呐。”
云湖舔了舔嘴巴,“现在可不是大清早了”
张云海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太阳,已经攀上了屋顶。拿起手机一看,“嚯,已经中午了。”
“饿了吧,小湖,咱么去看看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套上外套,张云海拿起牙膏牙刷向院子里走去。阿妈正在小饭屋拉着风箱,不知锅里正做着什么美食。小云湖蹲在张云海肩上抽了抽鼻子,一脸的陶醉。
“阿妈,都这么晚了怎么没喊我起床啊。不是您风格啊”张云海凑了过去。
“起来了”阿妈边往土炉子里塞着木柴一边指着另一间北屋,“你阿爷说你昨天开了一上午车,中午还喝了那么多酒,就没让我叫你,再说咱家都忙的差不多了你个子高,一会挂上灯笼贴上春联就齐活了。”
“嗯”张云海应了一声,就要去储藏室找灯笼。
“先去吃饭,在屋里的桌子上。”阿妈转过头,“唉,大海,你脖子上是个啥”
“呃,我养的,好看吧”张云海把牙刷塞到嘴里,含糊说着。
“是挺俊的,你这娃,大黄死的时候你不是说再也不养动物了吗”
张云海涮了涮嘴,辩解道,“都过去多少年了再说阿爷还说要戒酒呢,昨天顶数他喝的多。”
“对了,阿爷呢”张云海打量一圈,中午吃饭的点了,父亲居然没在家。
“哎。”阿妈停下手中的风箱叹了口气,“别提了,冬天就是老人的一道坎,你早上起来的晚,不知道。村里的丁老太爷,和李家老婶子昨晚走了”
张云海暗道不妙,看了小云湖一眼,“难道和那阴气有关”
云湖摇了摇头,冬天是老人过世的高发期,不可能这么巧吧。小云湖摇了摇头,也是不确定。
阿妈还在嘟囔着,“你说这前几天我还见他们两个人在村头晒太阳,没想到今天就走了,怎么就熬不过这个年”
张云海已经明白了大概,张丁村不大,前后不过一百来户,但凡有红白事,全村的男人都要去助忙。今天同时有两个老人过世,可是有的忙了。
“你阿爷说,你小时候没少去老太爷家惹祸,要是你吃晚饭没事,就去那边磕两个头吧。”
“唉”
张云海沉重的应了一声,进到里屋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