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海猛地睁开眼睛,从下午到昏迷前的场景全都回忆了起来。
“原来自己是被那黑猫扑倒晕过去的啊。哪来的猫这么大的力气,不会是猫王吧,呃,不对,猫王不是唱歌的吗”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还有功夫胡思乱想。
回想昏迷前的一刻,似乎自己尿裤子了,他便用手不自觉的摸了摸下体。
“不对啊,明明干爽爽的”
他再次摸了摸耳后的三道抓痕,“这伤口应该不严重吧,这么快就愈合了,应该不用打破伤风吧。”
张云海站起来,向自己面前的凶案现场看去。袭击自己的那只黑猫已被关刀斩为了两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云海用突然变得灵光的大脑回忆着。
“难道是那猫跳的时候踩在了周仓手上,这雕像年久失修,一直支撑着这么重的大刀,不堪重负所以断了。”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的推理牵强,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而且这一幕与关刀辕门斩武官的传说是多么相似。
只是张云海不敢往深处想罢了。现在他的汗腺已经不自主的往外渗透液体,如果真是关老爷显灵,自己从小学习的科学知识,几十年来的认知也许将会全盘推倒,毕竟耳听传说与亲眼所见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关老爷,是您显灵了吗如果是的话,就让就让”似乎张云海还没有被自己的推理说服,想要最后验证一下。
当他看到面前倾倒的香炉,说道“如果是您仙灵了,就让我面前的香炉竖起来。”说完立马闭上眼,默念了十个数字,缓缓睁开眼,见香炉纹丝不动,又看了看丝毫没有变化的关公塑像。
“果然我的推断是正确的,一切都是巧合。”
屋子里的气氛实在太过压抑,“不管怎么说,都是关老爷保佑。”说完又扣扣扣磕了三个头,起身飞一般的跑出门去。
一连跑了六七个路口,路上的车辆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他的脚步也渐渐缓了下来。
也许是得益于自小养成的晨跑习惯,跑出来有接近一公里的路程,也没怎么感觉疲劳。从怀里掏出手机,“我靠,怎么屏幕怎么裂了道缝,这还是我认识的nkia吗”
他却不想想,这块破二手nkia从上大学开始就陪他,能撑到大学毕业两年,换完这十几份工作,已经无愧为手机中的战斗机了。
以特殊角度摁亮屏幕,“我的老天,已经八点五十啦,要赶不上火车了”说完撒丫子就向火车站的方向跑去。索性高铁站离忠义河并不是太远,张云海一路狂奔,5分钟不到就跑到了车站。
也许是今天晚上被吓得厉害,跑了这几公里竟然没出多少汗水,眼看要到检票口,才意识到自己t恤的胸前那摊血迹。
看到身边已有人发现他的异样,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慌忙脱下上衣,顺便用脏t恤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又从背包里拿出脏兮兮的工作服换上。
说来自己也够那狼狈的,自己无家可归,宿舍没敢回,竟然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上班的工作服也没有还回去。
自嘲一句,“还真是人在囧途啊”说完不忘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绝对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如同丧家犬了。”
随着人流往检票口走着,马上要离开这个城市,张云海莫名的生出一丝感慨。
他出生在淄城远郊的农村,老家务农的父母一辈子没多大志向,培养出一个大学生已是十分艰辛,指望能光耀门楣,可自己毕业已经两年多了还是四处碰壁,想着同学们已在自己的领域站稳脚跟,自己还在为工作奔波,越来越觉得心酸。
过安检,上电梯,看到前面长长的检票队伍,担心错过火车的张云海总算放下心来。
也许是一路颠簸,现在停下来才觉得耳后隐隐作痛,时不时还有痛楚往脑后钻,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只觉一股倦意袭来,就像找个地方睡上一觉。
“请旅客朋友从闸机口检票进站”车站广播音从另一只耳朵传进来。
“炸鸡炸鸡也能检票了还是检票的工作人员叫炸鸡还有人起这么奇怪的名字。”张云海迷迷糊糊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