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四五天吧，路上如果再遇到土匪，那就得更久。”

两人一路走一路闲聊，大部分时候都是莫北在打探消息，而一只耳也有问必答。只是他对库克城以外的事情都不是太了解，所知道的也仅仅是道听途说。

能回答出来的问题，往往是以“听谁谁说”为开头。

回答不出来的，便是“不知道”以及满含歉意的憨笑，好像帮不到莫北是一件让他极为羞愧的事情一样。

但凡换个人来，莫北估计都得说一句“你不知道还笑个嘚儿啊”，可面对这个帮了自己两次的铁憨憨，他却是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

随着夜色渐深，两人逐渐开始沉默。

一只耳本就不善言辞，莫北是纯粹不知道聊什么。

总不能跟他聊国足吧？先不说一只耳知不知道国足，就算知道，那玩意儿又有什么可聊的。

一帮人只有失败的教训，没有成功的经验，到现在世界排名中游也只不过是因为排名靠后的球队没机会跟他们交手罢了。

不过这么说来，国足这十几年最大的成就就是仅仅被亚洲球队横扫。至于为什么没被世界横扫？因为他们冲不出亚洲……

……

莫北不知道【人渣】的地图有多大，他现在连这块戈壁滩都还没弄明白。好在这游戏人物画质虽然渣得一批，但风景和其它细节却做得很精美，在跟一只耳无话可说的时候看看风景倒也能打发时间。

可是初看还好，看得久了，千篇一律的黄沙和巨石，还是让莫北不由得越来越困倦。

正当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透过电脑屏幕的反光隐约间看到了身后的情形。下一刻他转身回头，结果入目的是黑压压的人群。

那些人影一个个满身鲜血，一副惨死的模样。有的安安静静的站在屋子里，还有的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此时都死死的盯着莫北。

莫北下意识的抽出了藏在电脑桌下面的匕首，右手一挥直直插进最近的人影胸口。等匕首像是划过空气一样穿透人影后，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不就是游戏里的鬼魂么？

意识到这点后，一种深深地无力感袭来。

明明晚上玩游戏之前还一再告诫自己与人为善，结果被莫西干气的破罐子破摔，后来更是被不劳而获的快感所麻痹，愣是杀够了一屋子的人。

此时二十平米的游戏室看似空无一人，实则摩肩擦踵。这特么的，莫北自打搬进这别墅以来，屋子里还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但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毕竟当时自己确实很爽，现在闹出人命，那也只能硬着头皮扛着了。

命令满屋子的鬼魂排着队出了游戏室，莫北不由得想起前世的一个成语——为虎作伥。

传说人被老虎吃了以后，鬼魂会被老虎所驱使，引诱更多的人给老虎进食，而这些鬼魂就被称之为“伥鬼”。

老烟鬼他们在游戏里被莫西干杀死后，鬼魂来到了现实对自己唯命是从，恐怕能称得上是一种另类的伥鬼。

这么一想后，莫北又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人们从小就夸哥们长得虎头虎脑，没想到他们看人还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