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看着那1000块钱一言不发,好半天才把心里那股火压下去,杨洁白的父亲却不依不饶的非要把钱塞给她,弄了她直接丢了手里的行李。
“杨叔,有什么话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我还没有,脸皮厚到要您来给我生活费的地步,我爸妈都还健在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杨洁白的父亲嗔怪地看着祁君,“这杨叔想对你好点不行啊,再说了,这点儿钱又不多,你爸妈当初也经常给洁白钱呀”
“是啊,给了那么多钱,还不是养了一头不熟的白眼狼。”祁君嬉笑地看着杨洁白的父亲,满脸都是假笑,“你就不怕您这钱也是肉包子打狗么?”
“这孩子说话越来越难听了。”杨洁白的父亲一脸讪笑地看着祁刚,开玩笑道:“我这就是想对她好点儿,她还不领情她还”
“杨叔,您这钱还是留着养老吧,我姐你就甭操心了,就算我爸妈使不上劲儿了,还有我呢。”祁睿把那一千块钱拿过来,又塞回杨洁白父亲的口袋里面。
“天不早了,您今儿也喝了不少,该回家洗洗睡了。”祁睿一边推着杨洁白的父亲往外走,一边说话:“这人老了就该多休息,想七想八的干啥呢是不是,有那时间还不如喝个茶,遛遛弯儿,逗逗鸟。”
“别推别推,这头有点晕。”杨洁白父亲想挣脱祁睿的桎梏,转身回来和祁刚说话,被祁睿捏着臂膀不动声色强制性的送出门去了。
第二天祁君离开家的时候,刚出院子的门就看见杨洁白的父亲站在自己院子里,朝他们家这边张望,祁君见状一脸无语的吹了几下自己额前的头发丝。
“你怎么对你杨叔这么抵触,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韩英见状好奇的问祁君。
“没有。”祁君矢口否认,“爸妈你们就别去了,祁睿送我去车站就行了。”她说着把行李箱递给祁睿,跟着他往外面走:“爸妈,我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啊。”
祁睿和祁君路过杨洁白家的时候只是见到的和杨洁白父亲打了招呼,祁君怕他故技重施故意跑着离开了,还不停的催促祁睿快点走,不然她赶不上车了。
祁睿明知道祁君是故意的,还走的不紧不慢的,于是杨洁白的父亲又拉着他说了一会儿话,祁君躲在石梯下方悄悄的观察他们的反应。
从祁睿追上祁君以后祁君便问他,杨洁白父亲同她说了什么,祁睿总是一句没什么就还给了她,问的无趣最后她索性就不问了。
回濮阳的车上,祁君座位的前面坐着一男一女,她晃神发呆的时候听见前面的男生饱含怒意的开口:“喂,小姐,你动来动去的严重打扰到我睡觉了。”
“你叫谁小姐呢?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带着不满情绪的女声毫不留情的回击。
“嘿,我说你怎么骂人呢?你眼睛有问题吧,我一个大老爷们,你说我是小姐”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吵闹,只是不一样的是,男生没有许韩温柔,女生没有祁君大度。可是他们吵架的模样,像极了当初许韩和她吵架的时候。
这么一想,祁君下意识的偏头去看身边坐着的人,她看见许韩戴着白色的鸭舌帽冲她笑的很暖,耳朵上的蓝色耳钻发出幽幽的蓝光,他嘴角一咧,还能看见他一排整齐的牙。
“小乖。”许韩温柔的见她,抬手碰了她的头顶,轻轻的拍了拍。
祁君看着许韩温柔的消息和眼神里的温柔缱绻,心里突然被巨大的悲伤包裹,心里满腔的苦水堆积蔓延到了嗓子眼,顺着每根神经发散到身体每个细胞。
呼吸很难,心口很闷,喉咙里像是堵了棉花,她张了张嘴才发现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冰冷的脸上被温柔的泪水席卷,舌头尝到的咸味让她有些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态。
别人都以为许韩的死对祁君打击太大,以至于她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连哭和难过的都忘了,然而只有祁君自己知道,在此之前她是真的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
她还曾暗自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冷血,怀疑自己对许韩的感情到底有没有,殊不知这巨大的悲伤来的有些慢,来时排山倒海的泥石流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她。
“你,没事吧?”她旁边的人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好半天祁君才回过神来,眼泪却是留的更凶了,吓得她旁边的人以为她怎么了,连忙惊慌失措的去找包里的纸巾递给她。
“那个,你别哭啊。你到底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司机停车。”
那男生见祁君只顾盯着他,也没有要接纸巾的意思,双手挥舞了半天面对此情况也不知道如何下手,一脸的尴尬和焦急。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你别哭啊,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男生压低了声音,语气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