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紧张,她放在两边的手还在以可见的姿态颤抖。
“赵楠?你还想和你的丈夫过下去吗?”阮清看她的样子,更是轻声了些。
“草民不想了,若夫人能收了我,那我一定携草结环,来事报答夫人。”说完,又开始磕头,撞地板的声音砰砰直响,撞得实在。
阮清急忙道:“别这样,你等我了解的事情,能帮的一定帮。”
听到这样的承诺,赵楠这才止住了动作,带着哭腔:“谢谢夫人。”
赵姓男子一听事情有了着落,止不住笑了起来。
阮清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泛出不喜,随即也端出自己的架子:“要让我买你的夫人可以,但是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和你妻子签和离书。第二,以后不能再以任何形式来寻你的前妻索要钱财,你与她已没有任何关系。若你违反,那我就当你是欺骗乡君,将你告上官府也不为过。”
听到有品阶的人要将自己告上官府,赵姓男子自然想得到后果,连忙应承:“乡君说的是。”
看他这个样子,阮清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卫留行道:“你去找诺一,写个和离书,让这两个人摁上手印,带上和离书去官府把手续办了。”
“好。”卫留行看着仍然跪着地上的两人,又想到夏蝉对自己的眼刀,没好气道:“还不跟着我走。”
夫妻两人应声都忙起来,赵姓男子搓了搓手,问:“乡君,那她的卖身钱……”
“这我不管,你和我的管家谈。”阮清一看他贼眉鼠眼的,就觉得是个奸滑之人。
以自己的口才恐怕打不过他,阮清便甩手让诺一去干。
想来诺一在将军府学的,如今在自己府上从来也没出过什么差错。
想必这个小事,交给诺一也没问题。
夏蝉见两个人走了,皱着的眉头才缓和些,道:“夫人,那个赵楠的职位……”
“等他们去官府把事情办完,让诺一安排去吧。”
“是。”夏蝉应诺着,又踌躇了几分。
阮清看出她的纠结,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许是接下来的话有些过分,夏蝉走到阮清面前,向她服了一礼,“夫人您一向心好,我们都知道的,您将他从街上带回来,也未曾安排什么事做,我们也就一直将他当做客人相待,平日里也不好规训……但今日外头都闹翻天了,卫留行还当做热闹看,此举着实不妥。”
阮清也认为夏蝉说的在理,点头沉思道:“留行他很聪明,学东西也快,若在院里当个小厮我也不太好就此圈住他一辈子。我打算将他当个义弟养着,但平时也不曾规训他,是我的错误。”
她顿了顿,像是在做什么决定:“我打算给他请个文先生教教他规矩和道理,本想着他喜欢武艺,平日里让夫君教教他,但是夫君平日里也要忙,确实没什么机会。”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
“再去麻烦麻烦宁姐姐吧,给我再介绍个武先生教导他武艺,未来能做什么,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毕竟是自己捡回来的,目前卫留行也就十岁,还未定性,如果加以好的辅导,未来肯定是可以改变的。
阮清喝了一口茶:“他其实也不是毫无缺点,性子活泼,和谁都处得来,就留大他许多的诺一都和他处成兄弟,这么好的性子,将来去哪里都会有好人缘的。”
“夫人说的是,您的良苦用心,留行长大以后会感激您的。”
“只期盼他未来能自己过得好就行。”阮清想起捡他回来的时候,虽然浑身脏乱,眼睛却亮亮的。
笑起来一口白牙,说不出的少年亮丽。
有缘分将他捡回家,那也得给人家负责到底嘛。
她敲了敲桌面,随即无奈的扶了扶脑袋。
只是又要麻烦将军府的人脉了……
阮清开始沉重地思考,自己这样总是独善其身,不参加名媛聚会,也不想去什么宫宴,让自己开心就真的好……
在古代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候,自己没有人脉真的是什么都得麻烦宁姐姐,虽然人家肯定不会介意,但是自己拜托的次数总会不好意思的。
“看来,是时候逼一逼自己去学学和人相处之道了。”阮清暗暗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