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林秋山叫醒两个还在睡梦中的孩子。父子三人喝了点稀粥，搭了点昨天吃剩的炒蘑菇。

“今天，领米要咱家林姓男丁都去，一会爹去准备点中午的干粮，你们收拾收拾在门口等我。”

在林秋山收碗出去的时候，林耀祖拉着哥哥到他们兄弟二人的房间。从床里翻出那件他的过冬新衣。

“哥啊，给你先穿。”林耀祖大方的让出自己心爱的衣服给自己心爱的兄长。

“这，弟弟我不能要。再说等咱爹领了钱我也就有了。”林光宗拒绝掉弟弟的好意。

从小到大，弟弟因为年纪小，都是捡自己穿过的衣服穿，身上的补丁都比自己多好几个。小时候家里只有一件外套，规定谁出门谁穿。需要兄弟二人一起出门时，弟弟总是以自己年纪小，穿不穿都不会被人笑话为理由，给自己让出衣服。

可不能因为自己是哥哥就要抢占弟弟的衣服。更何况父亲经常教导他兄弟二人要做到兄友弟恭。

林耀祖把衣服放在哥哥手上，劝道：“哥啊，你得穿。咱们兄弟两个出去都穿破衣裳，会被同族兄弟耻笑，更会笑话咱爹娘！”

林光宗为照顾爹娘脸面的问题，有些愧疚的穿上新衣，保证说：“弟弟，等爹给我买了衣服，我也让你先穿。”

“好，谢谢哥。”

做衣服时，李凤儿就想着让林耀祖多穿几年，故意做大了几分。如今，林光宗穿在身上倒也正好合身。

“孩子们走啦，早去早回，别让你娘担心！”

林秋山在院子里喊了一声。

······

青州城

除夕前，走街串巷的小贩都找了个固定摊位。

卖年画、卖对联、卖糖葫芦的吆喝声，充斥在街头巷尾。

看着从面前走过，背着糖葫芦串的小贩，五岁的林耀祖几乎走不动道，舔舔嘴唇，口水都流了出来。

瞧见弟弟这副馋样，林光宗小跑拦住小贩：“叔叔，糖葫芦多少钱一串。”

“五文钱一串。”

林光宗掏遍全身，只找到四个铜板：“叔叔，我只有四个铜板，能卖我一串吗？您拿掉几颗也行。”

小贩打量林光宗的穿着，吐槽说：“也不像穷人家的小孩，怎么小小年纪就学着讨价还价了。得得得，卖给你吧！”

林光宗拿着糖葫芦，鞠躬道谢：“谢谢叔叔，祝您新年发财！”

吃着哥哥给自己买的糖葫芦，林耀祖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弟弟。

林家宗祠

所有的林家族人都从小门进入，宗祠内部很大，摆放祖宗牌位的祠堂在最里面的地方。钱粮领取处设在露天的中堂，不断有小厮从旁厅搬运粮食过来。

看着走廊上长长的队伍，林耀祖突感尿意。

“爹，我想尿尿！”

回头望了眼后面的队伍长龙，林秋山让哥哥带着弟弟去找茅房，并再三叮嘱不能贪玩，解手完赶紧过来。

林光宗拉着林耀祖通过宗祠旁边的小门，往里面的院落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