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森枫夏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了。
从福利院到国中,都有人嘲笑那副黑框眼镜,那是院长送给她的礼物,是庆祝她生日的礼物。
瘦瘦小小的身子,呆呆傻傻的表情,配上黑框大眼睛和杂乱的红发,自己被欺负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全是自己应得的。我是个该去死的人。
那人是黑色的人影,只能依稀看出是个女声,声音模糊不清,大抵是像乌鸦嘶哑的叫声。
火森枫夏站在原地,泪水模糊了双眼。
“去死……”
“你说什么?”
“去死……”
“什么?”
女声愈发嚣张,火森枫夏的声音愈发的大了起来,直到她抬头怒视那个黑影。
“去死!”
火森枫夏推着那人一起坠入楼底,下坠的火森枫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自己去反抗吧,她们一样也会害怕。
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什么,那个嘲笑她的黑影下半身瘫痪,她却只是骨折,修养两月之后便出院了。
警察告诉她“这种情况可以去找老师寻求帮助,或者干脆直接来警局报案”。
说的冠冕堂皇,冷眼旁观我见的不少。
医生告诉她“生命可贵,这并不值得”。
确实,我的命可比她们值钱。
法院告诉她“那些人准备起诉她了,以危害公共秩序和蓄意谋杀的罪名”。
我该去向谁寻求帮助呢?火森枫夏拿着自己破碎的黑框眼镜,重新戴上,眼睛胀痛,怎么回事?摘下之后视野清晰,原来如此,我的眼睛居然在这之后莫名其妙的恢复正常了。
“真好啊,不需要在乎它会不会被人打落了。”
火森枫夏看着眼镜,她轻声对着眼镜说道,
“不要紧,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就是这家伙!病房里出来的这家伙,害我女儿断了腿!”
恶毒的泼妇抓着火森枫夏,在记者面前大放厥词,好像她才是受害者一样。火森枫夏对此的反应是,没区别,这种程度的污蔑,大人的手段只有这种吗?
“你看啊,我发现如果一件事不够大,大家也不会深挖,刚好有记者在,不如,我帮你这个飞猪上个头条好吗?”
觉得我不敢把事情闹大?觉得我会忍气吞声?开什么玩笑?我变成这样,都是你们害的。
“什么?”
一个成年人的力量肯定比瘦瘦小小的火森枫夏大,但是火森枫夏拿出她割下的长发,跃起将某人的脖子缠住的时候,却根本感受不到反抗的力道。
闪光灯,涌上来的众人,以及快被勒死的猪。
没什么区别,不是吗?你们也一样,都是会害怕的生物,那猪眼中闪烁着名为恐惧的光芒,倒印出火森枫夏曾经的模样。
从那之后,性格孤僻的火森同学变成了独来独往的火森同学,再到后来威武霸气,无人敢与之交谈的火森大姐头。
某天,一个人单挑街边小混混数人的火森枫夏捡起了小混混的棒球棍,开始作为她的武器,她的小弟问她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顺眼而已。”
“可是大姐头,你赤手空拳就很厉害了。”
“管挺宽,你也想被教训一顿?阿宽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