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振腕抖手,蛇鞭变细,延长往潭里挥去,蛇鞭到了弟弟的头顶上空,寒玉又把蛇鞭抽了回来。
雪娃满脸泪花,“你为什么不救弟弟?”雪娃挣扎着想去救弟弟。
“这不对呀!你先别哭,你快看弟弟。这真的有点儿不对呀?”寒玉一面劝阻妹妹,一面盯着潭水里的弟弟。
雪娃看了看,破涕为笑,“嘻嘻,弟弟好有趣,哥哥你说,弟弟是怎么做到的?”
寒玉摇摇头,“我怎么知道,他是怪胎。”接着又补了一句,“我若不说他是怪胎,别人肯定会说我是怪胎的。”
此时,萧山远的身子,从水里浮了上来,当水到腰身的时候,他就不动了,当水快淹到胸口的时候,水里的脚,就会急速地踢踏着,身子就会浮上来。
萧山远觉得很有趣,就这样一沉一浮地玩着,而现在越浮越高,相反越沉越低,最后,整个人都藏在了水里。
寒玉一直盯着水面,他没发现有气泡冒出。寒玉深信弟弟没喝到水,这个经验,他可是和小玩伴们,总结许多次得来的经验。寒玉经常叫小玩伴们,抓住蛇鞭在水里闭气,当看见冒气泡,他就往上拉。当然这事儿后来被他娘发现了,自然免不了一顿暴揍。
等了盏茶时间,见弟弟还藏在水里,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影子。寒玉再也坐不住了,心想:“这小子再不上来,我就用蛇鞭把他给拎上来,他玩的倒高兴,让我们在这提心吊胆。”
潭水汩汩上涌,一道水箭激射而出。一声长啸,萧山远从水底窜了出来,飞起两丈余高,翻身稳稳地站在水面之上。只见萧山远两只脚有节奏地踏着水面,身子就这样浮在了水面之上。
“啊!”雪娃把脸藏在寒玉怀里,“弟弟的衣服哪儿去了?”
寒玉嘻嘻一笑,“好衣服尚且禁不住,他这么蹂躏折腾,何况他那身布条条。不过吗?你说的还真对,弟弟果然是个俊俏娃娃,就是这胳膊太长,有点儿不协调。”寒玉打趣地说道。
三人再次上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原因就是这个弟弟太贪玩,当初打死他也不肯洗澡,这一旦洗起来,就没完没了。寒玉见到弟弟的惊人变化,以及那令人叹为观止的水上功夫,也就纵容了弟弟,任他玩了个尽兴。
“妹妹,你就别再笑了。不然,一会儿又掉下来了。”寒玉牵着马缰绳,劝着坐在马上的雪娃。
“不是人家想笑的吗!是弟弟太好笑了。你看他的胳膊露出那么长的一大截。嘻嘻……咯咯……”一个坐不稳,又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寒玉闪身将妹妹抱住,“我看你还是在地上走吧!这样稳当些。”
雪娃跑到萧山远身旁,一会儿在弟弟的衣服上拉一下,一会儿在弟弟的长胳膊上摸一下。
萧山远对这个姐姐的动手动脚,有些不知所措,只会用手搔搔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寒玉看着弟弟的小白牙,心想:“弟弟的小白牙,绝不像外表看着那么可爱,就这锋利程度,就远超自己的想象。自己的皮肉,可是火烈长老的烈焰魔刀,都难伤分毫的。但是今天,却被弟弟这口小白牙,给咬伤了,还流了血。”
寒玉现在,很少回想过去的人和事,因为他知道,想起过去,自然会想起娘,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伤心难过,他相信娘一定希望他,开心快乐地活着。
今天,还有一件令寒玉开心的事,他的病情有了全新的好转,不再是那种令人,沮丧得近乎崩溃的软弱无力。虽然同样身不能动,但却充满了活力,更令寒玉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在身不能动的情况下,可以说话了。在那一刻,寒玉忍不住哈哈大笑,但在笑的同时,脸上有泪,心在滴血。寒玉相信,若是当初自己能说话,完全可以救母亲于危难之中。
寒玉细细回想这种转变是如何形成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喝了火鹤天鸡的血,具体原因寒玉就想不通了,索性就不去想它了。
一路上晓行夜宿,偶尔路过乡村集镇。三人一马,也会大街小巷的逛逛。寒玉用仅有的一点儿钱,给弟弟和妹妹,各添置了一身衣服,还给雪娃买了一面小镜子和一把小梳子。
七盘岭的东南面,有幅员万里的荒原,土壤肥沃,但却是荒无人烟,原因很简单,那里离七盘岭太近了。
七盘岭的东北面是沙漠,漫漫黄沙,在人们心目中是一片死海。
寒玉选择的路线,是穿过万里荒原。寒玉也知道,走沙漠更近一些,但是沙漠里,根本没有任何的鸟蹄兽迹,食物水源。只有滚烫的黄沙,以及卷走人的风暴。相对于荒原来说,虽然荒凉了一些,但以自己和弟弟的能力,绝对不至于挨饿。
无疑,寒玉的选择是正确的。当然,事与愿违,选对路,并不代表心愿的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