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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有趣的自杀

这句话,寒玉是在白彩儿的卧室中的条屏上看到的。鸾飘凤泊似的草字,下角画有一枝透雪墨梅,遒劲独枝由点点墨花连缀而成,细观之,原来是一行小字,“白羊老怪借李白之言,赠绿柳居士。”

“恨不得挂长绳于青天,系此西飞之白日。”寒玉喜欢这句话中的豪放之气和惜时之情,过去的一段时间,寒玉经常对着太阳,时不时的来上那么两句,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只是这几天,被怪病折磨的失去了往日的闲情逸致。

寒玉念着这句话,声音由轻微转入高亢,再到嘶哑,就像着了魔咒一般,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寒玉此时,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这句话之中。只见寒玉,泪流满面,怒视西风,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心道:“李白,你有长绳系日的豪情壮志,难道我寒玉要引颈就缚,从这里跳下去吗?”

“……不……啊……”寒玉向着长空怒吼,声震林野,栖鸟惊飞。

寒玉在刻有“缺门崖”的崖松下挖了个坑,将绳索埋成了一个小小的坟冢,又在崖松上刻了几个字,“绳冢,寒玉泣立!”

寒玉瞧着有些不妥,在“绳冢”二字前面加了三个字,又在“寒玉泣立”四字前面加了四个字,变成了“李白之绳冢,顶礼膜拜,寒玉泣立!”

寒玉转身向着长空挥了挥拳头,觉得四肢百骸充满了力量,“让剧痛来的更猛些吧!我寒玉不怕的,我不怕的!”

寒玉转身离去,夕阳将他的身影拉的长长,映向峰顶。

当夜的剧痛如期而至,这次寒玉不再企盼自己快些昏厥过去,而是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用强大的精神力量与剧痛对抗,那个“死”字,再次从心头浮现出来,寒玉用强大的精神力将匕首抽离出自己的心田,移入自己的意识海,强大的精神力幻化出的自己,慢慢在意识海中凝实。

意识海中的寒玉手握匕首,挥舞如风,怒吼:“出来,你给我出来,你不是折磨我吗?”

面目狰狞的病魔寒玉,出现在意识海中。于是,一个手握匕首,一个面目狰狞,两个虚幻的寒玉在意识海中怒目对峙。

匕首在强大的精神力的滋养下,暴涨成了一把三尺玉剑。寒玉的剑势由最初的杂乱无章,到后来的攻守有度。

寒玉的剑招越来越纯熟精炼,最后犹如日月经天,长河坠地,绵绵不绝,大有循环周天的大气象。

“……嘿嘿……嘿嘿……”病魔寒玉,发出阵阵阴声冷笑,身影飘忽,形如鬼魅。

病魔寒玉,嘿嘿阴笑着说道:“为什么只有三十三剑?若是再有一剑,我必败无疑……嘿嘿……哈哈……不过,我看你这套剑法,三十三剑环环相扣,循环而出,已形成了周天圆满的气象,剑势已经到了势之极。恐怕你永远也创不出,那战胜我的第三十四剑了,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一剑。”病魔寒玉,飘身而去,“我还会再来的!”鬼啸魔音,徐徐传来,经久不散。

寒玉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盏茶的时间已过,痛楚也随着消失。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是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无耐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喜悦和兴奋。寒玉用手握了握三尺玉剑,半梦半醒之中,他觉得玉剑还在手中。

“玉儿,你好些了吗?”耳畔传来母亲寒氏的声音。

“娘,我很好!真的,我真的很好!”寒玉说的是实话,但是他也知道,他娘是不会相信的,“娘,快去上些药吧!”寒玉知道自己手中握的绝不是三尺玉剑,而是娘的手。

寒玉闭上眼睛,他不忍去看娘那被自己抓的满是伤口的手。寒玉以前总是劝娘,他发病的时候,不要靠近,娘却说:“手上痛,娘心里就踏实了。”

“娘,我困了,要睡了!”说着就发出了,悠长均匀的呼吸声。寒玉知道自己若是不装出,一副睡着的样子,娘是不会离开的。

寒氏见寒玉睡着了转身去上药了。

寒玉身体疲惫不堪,意识却兴奋异常,把刚才的剑法在意识海中回想了一遍,对自己说:“我得先睡觉,不然也许会活活累死了呀!”

寒玉心中一叹:“睡觉,原来也是一种任务。一个能把睡觉当成任务的人,应该是惜时的,不会比那长绳系日差太大吧!”

“惊魂摄魄三十三”这是寒玉睡觉前,给自己的剑法起的名字。

寒玉第二天一早,就跑去找白奶奶,他想知道李白是谁。寒玉心中有一个迫切的愿望,那就是见到这个救他一命的恩人。寒玉听侍女姐姐说,白奶奶闭关了。香儿和火儿,分别跟着大长老和二长老修习魔法去了。

“没人陪我玩了!”寒玉一面往回走,一面自语道:“那我现在去干什么呢?先找一把剑,然后去练剑。”

寒玉走出去几步又停住了,绿柳魔武学院兵器库里的剑都是大型巨剑,就是最小的、最轻的,恐怕也要有百八十斤左右。寒玉可是见识过的,根本就拿不动,更别说挥舞起来了,不过这样的难题对寒玉来说,自然不是难题,“我自己做一把好了!”

寒玉回到住处,找了一根木头,自己削了一把木剑,根据自己的记忆练起了剑法。虽然招式没变,但是速度和连贯性却差的太多了。连寒玉自己都怀疑,这还是我那“惊魂摄魄三十三”吗?寒玉思索着两者之间的差距,最后得出一根结论,“还是欠练哪!”

寒玉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知道午时快到了,回屋倒了一杯茶,坐在庭前的藤椅上,静静的等待着午时的到来。寒玉从来没有如此的心态平和过,任大把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在身上,感觉周身都轻飘飘、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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