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只被辣椒水渗入发红的狼爪，季舒在想是不是再烤一只给他，毕竟这辣度自己一个大吃货帝国的人都受不了，何况这个、在客栈吃饭那会跟吞没什么区别的家伙。

“诶，季母说笑了，有季舒这孩子您可是享福咯您瞧，肉都给您切好了，”

晏南风这把季母哄得喜笑颜开，笑容愈发慈祥，

“喧宾不夺主，您家季舒忙活这么久，还为您切肉，我是不好意思拿这只完整狼爪的，后生就选这残次的一只吧~”

晏南风话音一落，季舒端木碗的手都凝固了，而此刻晏南风投来了一个戏谑的眼神，季舒才发觉这家伙前面又是送礼又是恭维自家老娘的，合着是把自己活活架着让自己下不来台，还不等季母开口，晏南风就夺去了装肉的木碗和那只狼腿，

“您有这样的儿子着实让人羡慕不已啊~”

“晏公子谬赞了，舒儿平时也闹得很，也就是在家里安分些，”

季母接过木碗，品尝起切好的狼肉，而晏南风早就开始啃着那喷香的狼爪，一边啃一边继续和季母聊着，活像个长辈来到家里做客一样，

“舒儿，你怎么不吃啊？你这次肉做的比过年吃的肉都香多了。”

“是啊，你怎么不吃啊，烤都烤了不能浪费啊~”

晏南风的嘴角都快到耳根了，这让季舒有了拿旁边串肉的木枝捅死这家伙的冲动，但看着旁边开心得笑起眼角纹的老母亲，季舒咬着牙从那只涂抹辣椒水涂到骨头里的狼爪撕下来一块肉放到嘴里，肉汁伴随着辣椒汁浸入季舒的舌尖，一股刺痛从舌苔开始迅速传到大脑，再直通天灵盖。

然后季舒的眼角开始发红，眼泪慢慢成型，关键还不能流出来给自家老娘看到，此刻的季舒正处于一种要死不死的状态徘徊，好在季母和晏南风还在聊着，他只能转过头强行压住那种舌头被拉出来刀切的感觉。

……

时间过得飞快，季母吃完也就回去休息，而季舒在这段时间里被晏南风各种旁敲侧击吃下大半只涂满辣椒水的狼爪，此刻他的舌头已经肿的跟牛舌一样，连说话都费劲，在季母回房后赶忙到水缸用水洗起了舌头。

“想不到你小子挺能吃辣的啊，十个生红辣椒磨出来的汁液都涂上去了，完事儿一声不吭，啧啧啧，牛~”

季舒此刻就想直接掐死这家伙，正待冲过去发力，只见晏南风一个闪身躲过，迈着步子往季舒的屋子走去，

“不过有一说一，你小子的水平还不错，炭烤狼爪深得我心，不是想学灵法来，跟小爷来吧。”

季舒一听，心头一喜，决定把这家伙弄死的计划稍微往后推一推，先从这家伙身上套一点好处出来再说，连忙跟上晏南风的步伐，走进屋子，晏南风进到屋里，随便就往椅子上一瘫，但神情却无比严肃，

“小子，灵修之路并非看起来一般高高在上，百利而无一害，当你选择成为灵修的那一刻，你的命运将会完全将你引向另一条不归路”

“许许多多的事情将不再如你在青山镇一般随你而变，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或许会在不经意间失去，而你也或许成为别人的利益工具，在我看来，你小子现在的生活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不必担惊受怕，所以，你想好了吗？”

季舒一下子被晏南风的话语堵住，脑海里回想起这四年来自己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镇子里的人待自己也算良善，自己怎么捣乱也不过分追究，然后又想到每年冬天妖兽来袭自己和老母亲躲在地道的听天由命，想到那晚李訾眼里那混合着悲伤的血气，想到每一天傍晚自己在青山顶上看着相似的落日追忆那遥远的地球时光，一时间恍惚不定。

“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