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等候约莫一刻的陆靖塘坐着其亲兵搬过来的小椅子,腰刀立于身前,双手按于上面,任那高介石出与不出,只闭眼等候。
约莫耳边传来几声极为低声的闷哼,心知对方巡逻四周的亲兵除眼前几个外,其余皆尽数被杀。自是心安许多,又随后听到细碎繁多的脚步声离近后骤然全无,便是当即起身。
见参将大人似乎耗尽耐心,同样陪着等候许久的一名亲兵忙凑上前去,敬畏之心并不多的他对着陆靖塘笑道:“这天一到了深夜便冷的厉害,大人您若是撑不住就且先回吧。赶明个儿我家大人醒了,定会前去找您的。”
微微侧头扫了眼面前明显带了几分不屑的亲兵,陆靖塘再不隐忍,当即起身拔刀便抹了这亲兵的脖子。
那鲜血霎时形成一道血柱洒在地上,亲兵双眼瞳孔放大,其中布满惊恐,口中血沫顷刻间堵满整个口腔,饶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左手捂着不断喷出鲜血的脖子,右手茫然地寻找着可撑扶之物。可四周空旷一片,十几个呼吸后也未能寻到,终是步伐摇晃向后扑倒在了地上。
随后,周围亲兵尽数涌上,争相袭杀了面带惶恐却未有任何防备的甲士。
帐内呼呼大睡的高介石全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那鼾声整天,伴随着圆滚滚的肚子此起彼伏,一上一下。
直到陆靖塘将带着血冰冷的长刀架在其脖子上,那猝不及防的寒意瞬间激遍全身,顿时让其从睡梦中惊醒。
却当场看到一柄长刀与脖子几乎贴在一起,而持刀之人陆靖塘正冷冷看着他,帐门处一众亲兵皆冷眼注视着他。
“大人,您这是何意?”
颤抖的话语伴随着惊恐的目光,高介石的心狂跳不停。
不想下一刻,长刀划过,鲜血冲破束缚直上高空,随后如潮水般尽数没出脖子带着身子的几分抽搐再无声息。
“禀报大人,我等已斩杀几百企图反抗的甲士,另有几十试图逃出报信的骑士亦被我等抓获,全听大人吩咐!”
突然,一骑兵策马来到距此处五十步外,翻身下马,小跑来到身前跪下禀报。
“告诉张慎,一律斩杀,决不能留后患!”
走出营帐,将长刀插入刀鞘,陆靖塘淡然下令。
“遵命!”随后那传令兵立即转身策马离去。
却不曾想,当即又有一传令兵策马赶到,情急之下未等下马便大声说道:“禀报大人,贺千总来人说胡守亮所部大营发生哗变,已处于混乱之中,他们救下胡参将等十几人正在突围!”
“告诉他们,我会派人接应!”
“是!”
又是马蹄声起,传令兵赶忙纵马离开。
自身未出意外,反倒那胡守亮却出了如此大事。想必定然是手下不愿随其造反,一言不合这才引发混战,幸好自己早有预料清除异己。
但不知为何,突然连打几个喷嚏。
而另一边被捆缚带到大堂的鲁澄心中对陆靖塘破口大骂,造反也不带着他,反倒把他给连累了。
下一刻却露出笑脸,看向主位上的吴三桂,谄媚道:“伯爷,我可与天发誓,我鲁澄绝没与那逆贼陆靖塘有任何同谋!
否则,为啥这孙子跑的时候不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