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克金在柏迟恭面前表现的倒是知书达礼,微微点头应允,然后跟着管家朝房舍走去。
九克金在房舍里没等一会儿,柏迟恭便整衣走进房舍,可能因为是军人的缘故,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请坐!”柏迟恭说着走到主人位置坐下,见九克金身边的桌子上已经奉上茶,他便开口直接问道:“先生一路辛苦,这次回唐都,是不是老朽托你找的人已经有了下落?”
“正是,这次在星辰国查到了一些线索。”九克金看着柏迟恭急切地挪了挪双脚,身子往自己这边倾斜,他对柏迟恭点头行礼道:
“你让我查的那个叫柏川的少年,据说在星斗学院杀了一个人,所以星斗学院再也容不下他,他便和一个姑娘回到了中夏国,我沿途还打听到,返回的一路上,他们不是两个人,还有一个老人随行。”
“一个姑娘,还有一个随行的老人?”柏迟恭思索着。
九克金再次对柏迟恭行礼,抬眼看着柏迟恭说道:“不知接下来还要不要……继续……”九克金故意把话说一半停下,还把‘继续’两个字说的很小,搞得好像是在等柏迟恭的吩咐。
“自是继续查。”柏迟恭态度坚决,“先生尽管去查,至于经费嘛,一会儿随管家去账房领金币就是。”
九克金立马满脸堆笑道:“将军爽快,那我就不耽搁将军办正事,告辞,告辞!”说完,起身对柏迟恭作揖行礼,准备离去。
遥远的星辰国皇宫。
因为“武技考核赛”即将揭晓胜出者,皇后心急,便想着让聂一春占上一卦,看看他们‘星斗学院’能不能在这一次比赛中进入前三甲,看看她的儿子萧子墨能不能成为木子的弟子。
皇后穿着盛装来到占卜殿。
看着占卜殿里空无一人,皇后缓慢踱步来到殿中,饶有兴趣地看着镇殿挂布幅。
“皇后,要不要婢子去通知占卜师前来接驾?”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低头恭敬地跟皇后说着话。
皇后摆摆手,“想来聂占卜师在上头观天象,我还是在这里等他好了。”说完,依旧看着挂幅,等走到朱雀挂幅前时,开口问道:“对了,近来国主身体如何了?”
“回皇后的话,听说国主近来身体每况愈下,郑太医开的几副药,国主一口都没有喝下。”婢女一五一十地说着。
“这是真的?”皇后面露喜色,转身看向身后的婢女,忽然隐约看到偏门里有个人影,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直跟着聂一春的小童子。
她回思刚刚自己问婢女话时,表情眉飞色舞,一副很高兴和期待的样子,想着,如果被这小童子看去,不知会不会惹来麻烦?
那个童子是个男孩,十二三岁的样子,他知道皇后已经看见了自己。
于是顶着皇后忌惮的眼神,从偏门走进正殿,他不敢正视皇后的眼睛,一直低着头,然后向皇后起手作揖行礼,“不知,不知皇后驾到,我,这就去通禀家师。”说着转身就要走。
“慢着。”皇后上下打量着童子,见童子的手脚有些发抖,她嗤笑了一声,然后问道:“你师父可是在观星台?”
“回,回禀皇后,家师确实在,观星台。”童子依旧低着头,因为害怕,声音颤抖着。
皇后转身继续看着女娲娘娘布画,良久,终于扭头看了一眼童子,说道:“你去观星台外守着,只要你师父一出来,你就跟他说我在这里等他,快去吧!”
“是。”童子作揖行礼,急着转身离去,哪料两条腿发颤,一下子撞到八角桌上,八角桌摇摇晃晃,精致木盒从八角桌上滑掉在地上。
因为聂一春会经常用到木盒里的金龟壳和铜钱,所以木盒一直没有上锁,经童子这么一撞,木盒里的金龟壳和铜钱全部掉在了地上。
“放肆!”皇后一声喝斥。
童子本来就害怕,被皇后这么一喝斥,转身,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双手交叠贴在地上,脑门磕在双手上不起,“皇后饶命,是小的该死!皇后饶命啊!”
皇后看到如此重要的物件被童子打翻在地,怒火由心而烧,她正瞅着没法子惩治童子,这下子好了,终于有了借口,她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上前一步,指着童子,道:“好大的胆子……”
忽然,皇后没有再骂童子,而是被地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住,随后弯腰蹲下。
那童子以为皇后要当场惩戒自己,吓得侧身瘫坐在地上,当发现皇后根本不是惩戒他,而是盯着另一个东西在看,他颤颤巍巍抬起头,朝皇后看的地方看去。
原来地上有张小纸条。
皇后伸手拾起那张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