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我自己来便好。”李双晚想抽他一耳光。
床幔放下的那一刻,李双晚知道,影已经顶替了凌恒。
床很宽大,影几乎是贴在床沿边躺着的,离李双晚极远,他身子摇晃,让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李双晚压抑的声音和床咯吱作响的刺耳声传到了屋外凌恒的耳中。
他站在门口,握紧了双拳。
他有些后悔了。
若是大婚那天,他没让影代替他,而是他自己与李双晚圆房,何至于有今天的不甘。
这个女人的脸蛋还是有些可看的。
李双晚是他的女人。
可她已经失了身,只会让他觉得肮脏恶心。
唯今之际,只有尽快让她怀上孩子,然后杀了影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凌恒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转身出了院子。
影迅速从床上起来,退后两步,从身上取出一瓶药递到李双晚面前:“李姑娘,刚才恒王给你的茶水里下了慢性蒙汗药,这是解药。”
李双晚坐起身,看着影,他的脸笼于夜色中:“你知道?”
“是。恒王不想让你发现换了人,所以才……”影低着头,声音里透着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心疼。
“我服过解药了。”
他眼眸一亮,黑暗里勾了勾唇,是了,李姑娘是何其聪明的女子。
李双晚接过瓷瓶,拔开塞子闻了闻,上好的药丸,这一瓶怕是价值数金,不是他一个低等暗卫买得起的。
影的身份,定不止只暗卫那般简单。
这恒王府每个人都有秘密,哪怕是他影。
“多谢。”
“李姑娘,恒王迫不及待想要你怀上身子,居心不良。若是,若是可以,还是尽早脱离恒王府为好。”
李双晚又怎能不知越快越好,可是北晋建国近两百年,就从未有过皇子或是亲王和离的。
就连民间和离也极为困难,女子若要和离,非脱层皮而不可为。
官宦人家,从来只有病死,自缢或是被送入庙中为尼的,从未听说过有成功和离的女子。
她要和离,何其艰难。
最为可恶的是,北晋皇室从来不缺劣习,每每有皇帝驾崩,或是亲王离世,都要没有子嗣的妻妾殉葬。
有些是被一根白绫挂在了梁上,有些甚至是被活埋。
所以,她才如此急切地要送信给爹娘,这件事太大了。
除了爹娘和哥哥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就连自己贴身的两个婢女,在事成之前也不能让她们知道,否则就会害了她们。
只是,无论如何她得先确认外祖父没有被凌恒的人盯着,那封信若落到凌恒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李双晚深深的闭了闭眼,她只能等:“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影急得上前一步:“不能从长计议,需得尽快离开恒王府。”
李双晚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