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放野,可能会死很多人。
马庵村的风水肉眼可见的差,从这大中午都不见太阳的天,长得格外张牙舞爪的大槐树,枯黄的花草,随便哪件拎出来都是大凶之兆。
“这下怕是不太平咯,要写遗书不咯,客哥儿。”
吴承熹拿出来自己已经用了一小半的笔记,还真在上面写写画画着什么,“算了,你这碎嘴鹦鹉,人家也不乐意收。”
张海客捏紧了拳头,动作过大的手被小官无情的从肩膀上拍下去。
想念喜欢站在他肩膀蹭蹭的张绣球了。
“海客。”
正当张海客竭尽脑汁想要怎么啐回来加回一分的时候,突兀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了。
“你是……张海穗?干嘛。”
这两年张海客都跟着俩麒麟崽满山跑,张家小孩变化有点大,他定睛一看,过了三秒才认出来这谁。
“我能和你们一起吗?有海清和海华在,我感觉很有安全感。”
张海穗有点腼腆的笑着,小眼神略过张海客,往脑袋放空想小鸡的张小官和奋笔疾书的吴承熹身上瞄。
做人不能太轴,得学会变通,他知道吴承熹还小的时候就可以碾压他,再加上他们仨身上都有股下地久了独有的土酸味。
张海客觉得自己要发疯尖叫,马上下墓在淤泥里打滚阴暗的爬行发出尖锐爆鸣对他们所有人无差别攻击。
安全感?什么叫安全感,什么他娘的叫安全感,什么他娘的叫他娘的安全感?
是他被麒麟血腌入味了还是吴承熹张小官手心上数不清的疤。
以前吱声不吭现在当墙头草了是吧。
见张海客的脸色有点不善,张海穗干脆不理他,看向了张小官。
他以为张海客是他们仨最好说话的,所以才跑过来问他,毕竟一路上就他嘴在嘚吧嘚吧没停过。
他们俩夹着中间的张小官,想必他才是做主的那个。
“别看了,你乐意跟着就跟着,反正目的地同一个。”
吴承熹手上的动作停了,瞥了眼绷着的张海客张海穗,默默把纸笔收起。
兑上坎下,泽水困卦,得留后手了。
她习惯做事之前来一卦,好的坏的都会留一手。
张海穗应了声,高高兴兴的距离他们三米跟着了,唯有张海客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和张小官一样脑袋放空的吴承熹。
你们俩是完全没有隔阂吗??!
确实是没有的。
谁会记自己吃过多少面包啊,额不是,谁会记得自己有多少手下败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