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十六人无一幸免。
享年二十八,一生未嫁,除“孝烈将军”外,后起之君追授谥号“枫御王”。
父母在花弧征战时相继病逝,姐姐和弟弟死于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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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流眉头紧蹙。
无仙武修,战争的主心骨永远是实力顶尖的那一批。
高层的微末量变轻松引发质变。
忽视下层人数差距而单方面碾压的趋势,也会随之滚起雪球。
接近300万的死亡数…相较这一黑暗历史原轨迹那千万冤魂来说,差不多做到极致了。
“那…是否意味着…求生游戏的最终胜者可选择性地改变历史?但…蒙家兄弟直接穿越到晋朝前岂不更高效?”
“请宿主在未来的冒险旅程中慢慢探索,谜底自会一一揭晓。”
来到空岛的花弧才18出头的样子,这是她没有这段记忆的原因?
“系统?”
“别问,喂到嘴边的流食哪有自己亲自下厨做的四菜一汤香?”
哎~都穿越了,不能偷懒享受吗~
守株待兔+不劳而获+坐吃山空才是人生真谛~
帐篷搭建完毕,景流倒了一丢丢水在帐篷边角,水渍缓慢渗透扩散…
防雨能力薄弱,但木屋工期可适度延迟。
言归正传。
第一局毫无悬念了,比帐篷实用性更高的…光是想象都得费点脑子,给花弧半场开香槟也不为过。
弯腰,蹲下,扬起食指:“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
弧轻咬粉唇:“啊,主人耍赖,不可以施加咒语!”
“哈哈哈,没有没有。”
盖子刚掀一条缝,绛蓝气体外逸,迅速弥漫遮住视线。
“咳咳咳…化学品?”
回过神,一柄超大鲜红油纸伞静悄悄地躺着,角落里,锈蚀的铜制三清铃格外扎眼,下方压了张花纹独特的黄纸符箓。
一旁碎裂的小木牌上,“镇压”二字逐渐褪去…
随之消失的,还有脸上的笑容——捅娄子的心虚感如入水之墨般扩散。
与为了迎合大众审美而售卖的纯观赏性纸伞不同,更像史书所记载的女子出嫁下轿时,遮着新娘以避邪的艳色油纸伞…
晦气…要不…烧了?
景流的忌惮更多源于一份经历,刚做开箱博主时,收到过古玩店老板寄来的赝品。
节目效果杠杠的,趁热打铁借来了真货,通过炒作小赚了一波,可下播后几天真的怪事频发,差点丧命。
记忆犹新。
再次见到一模一样的物件,跟半夜见到寿衣店的花圈和纸人似的,不能说有点害怕吧,只能说心惊肉跳~
花弧拿起碎裂小木牌,口中泛起嘀咕:“祈福灭祸,镇邪压鬼。”
一句提醒再度让景流汗如雨下:“你见过这玩意儿?”
花弧拿起黄纸符箓,在掌心翻来覆去。
“相比小桃符木板,我对这种符箓的了解更深刻,常言道,画符不知窍,惹得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这份符箓上的图案栩栩如生,其绘制者也必非泛泛之辈。“
自然,需要用这种符箓镇压的恶鬼也绝非善茬。
当然,鬼神一说本就是虚无缥缈的饭桌笑谈罢了,无论是景流原本的世界,还是花弧的无仙武修世界,这些都被归位哄骗小孩子的把戏。
检查周围没有任何异动后,才敢松口气,但愿是自己多虑了。
刚登岛的遭遇教会了景流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相信自己的预感能少吃很多苦头,尽管它不怎么符合正常思维逻辑。
这一箱东西全留着,保不齐还有用,大多数情况下,解铃还须系铃人。
首轮结束,赢家:花弧。
第二轮开始,景流先手,箱子轻小,轻小到大概率只有图纸在内,祈祷能触发buff“福星高照”。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开!
一幅镀膜墨镜…没了…没了?痛苦面具2.0瞬间上脸。不好评价…哥谭之王,启动!
低头郁闷之际,面容倒映在水坑中。
灵光乍现——可以掩饰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
荒岛生存世界要想发展出美瞳可太难了。往后浮岛解锁移动功能免不了与其他求生者打交道,隐藏实力能避免诸多麻烦。
自登岛以来,花弧对主人异样的瞳孔极为好奇,出于下属的职责与本分未尝询问,如今在景流的解释下略懂一二,微微颔首。
随后,自信地打开了问号宝箱。
作为她寄予厚望的压轴宝贝,挑拣时,比对过其他标签同为仨问号的。
形状大小上与装自己的一致,搬起来要比藏有矮小哥布林的重一倍。
这才没过几天,强力怪物刷新频率极低,人或家畜的可能性较大。
诚如所料,躺着个双鬓斑白的老头。
一边喊着主人,一边起身上前作揖。
没跑了,又是一个古代人。
没有任何仙风道骨的潇洒,反而灰头土脸有些不成体统,微微发福的肚子让景流不得不怀疑——这是个吃货。
若不能干活,留着么?卖了?好吃懒做的人,即便勉强留下,每日能分到的物资也必须得少一半。
对不劳者的绝对公平是对劳动者最大的不公。
“我叫景流,老人家,请问您的名讳?”
“鲁班。”
鲁班转身从宝箱里搬出个褐红色大匣子,装的是他吃饭的家伙,一身本领都要靠里面的工具施展。
似乎每个名人出现都会携带擅长的东西:木兰的七尺长剑与戎装,鲁班的工具箱…
有了鲁班,木匠的大部分设计规划活动可以全权委托给他,岛上闲置的木材蛮多,足够霍霍。
再者,从明天起,垂钓岗的个人轮班时限由12小时缩减到8小时。
中肯地说,鲁班的到来并不符合景流最初的预想。
年纪大并不适应苦力活,而是手艺活,实际的建房流程,费心费力的仍是景流和花弧。
再细化点,需审视员工年龄结构带来的层出不穷的新问题,诸如岛上资源的重分配,工作起居时间、地点的安排,以及对的下属职权的管理…
从景流手中接过一个橘子的花弧浅笑着推辞。
“谢主人,另一个您和鲁班爷爷对半分吧。”
男孩默认,并调整了一下鲁班对自己的称谓,从“主人”变成“主公”或“少主”。
日后若钓到近代人或现代人,喊自己“老板”或“当家的”。
出于谨慎,呼叫系统查看了鲁班的忠诚度:45…有没有一种可能——忠诚度最高五十?若是100,可得多点心眼子了。
倒也并非杞人忧天,包藏祸心的害群之马总会在关键时刻整幺蛾子,自己可不想成为动漫小说中被背刺的“蒙鼓人”。
花弧对自己的忠诚度从未浮动,况且,她百依百顺的态度让景流一度怀疑系统卡bug了。
说到底,景流有意培养花弧——各种层面上的“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