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岳思庸和周砺相对而坐。
“没想到陈侍郎这般肱骨良臣,被陷害至此,可叹!”
“没什么可叹的,人活着比什么都好。”
“是这个理!但你师兄信上说你来这里的目的可是造反啊,这可是活不了的事情啊!”
“先不谈这个,为什么你一方大员知道我要当反贼,你这般淡定,一点没有要将我抓起来的想法。”
周砺闻言笑了几声,面色微红激动的说道:“早十年,你要是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抓你。”
“但现在我巴不得闹上一闹,这世道糟糕成这样,却又装成一片太平。”
“每天都有人死,不如一次性死个痛快,换来个真正的太平。”
岳思庸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是官场失败者的牢骚和自己这个造反分子的意外共鸣。
“不过你小子和你师父是一个德行。”
“你知道我师父?”岳思庸不由一愣。
“听说过,没见过,松竹居士平生最常干的就是空手套白狼,你小子也干这种事,却没有干好。”
“我怎么干这事了?”岳思庸有点发蒙。
“你既没有三寸之舌也没有过人的智谋,妒王府为什么要听你一番话就来造反。”周砺反问道。
“我们这是各取所需,我刚开始想要救我师兄,现在想要救这些难民,他们则是要妒王府的威风。”
“这算什么各取所需?没你人家照样能做,你只不过是到时候的替罪羊。”
岳思庸听着听着也明白了过来,可还是嘴硬:“我和妒王府的三殿下有交情。”
“这件事妒王是不是也参与了?”
岳思庸点了点头,周砺笑了一下:“那就不奇怪了,那三殿下他和你有交情,可他也不知道你是未来的替罪羊啊。”
“替罪羊就是,因此你才能和妒王府合作。”
岳思庸却无所谓:“我就是当替罪羊又怎么了,无非一条命。”
“你妻子呢?她不算命?”
“纪国皇室难不成敢找六欲阁的麻烦。”
周砺点了点头,原来是妻族有势力啊。六欲阁虽然名声有些不好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上的高枝。
“岳老弟,这么称呼你可以吗?”
见岳思庸点头,周砺继续说道:“岳老弟,所谓空手套白狼,不能真的空手,你得真有东西在关键的时候露出来。”
“你想救难民,现在就是你拿出东西给他们看的时候了,否则他们不会救灾民的。”
“我有什么东西交给他们?”岳思庸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我!”周砺指了指自己。
“你?”
“我这个檀州府君被你说服,加入起义,够不够分量。”
“我也没说服你呀。”
“你师兄七年前就说服我了。”周砺晃了晃岳思庸之前送过来的信。
论有个好师兄的重要性,直到和林媚儿走出府衙岳思庸都在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