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两针、三针……一针针如同排兵布阵般落下,整齐有序,而吴发奎则感觉到一股剧烈的、膨胀的、似是要爆炸般的沉闷,正在他体内孕育。
“别、别别别!薛处长,敲诈陈家的事,都是吴处长安排的,不关我的事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吴处长不会饶过你的!”
“吴组长,那些都是私事,别和公务搅和在一起,我想你交待的,是你怎么和赤衣神勾结的,又在图谋什么,怎么才能抓到他?”
一边说,薛生白一边下针。
疼痛开始出现了。
一种从内到外的撕扯感,像是谁在把他整个撕开。
那种疼痛之剧烈,是吴发奎从未体会过的,他扯着嗓子吼着“薛生白!我不会放过你!”
剁。
再一针落下,吴发奎的声音从中而断,整个人猛向上挺,眼睛都快突出眼眶了,整个人憋得像是一个要爆炸的气球。
“我招……我招……”他一边嘶嘶放气一边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和赤衣神是有勾结……我跟他写了血书投诚……”
薛生白却摇摇头:“我们这一行吧,有个规矩,招了也得继续用刑,你得到极限,意志涣散,精神崩溃,只要不疼,什么都干,否则,不一定是真话。”
曾懿拿着小本本在一边记。
……
砰!
门被猛得推开。
吴梅里迈着愤怒的步伐闯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一堆一处行动组员。
瞧了一眼刑床上的吴发奎。
吴梅里一挥手,那些行动组员就上去把吴发奎解了下来,吴发奎喘着气,惊魂未定,浑身大汗。
“薛处长,这是什么意思!”吴梅里盯着薛生白。
“呵,请吴组长协助调查而已,他与赤衣神有勾结。”薛生白说。
“你有证据么!”
“恰好有。”
薛生白把一叠资料放在吴梅里面前。
“他……他诬告我……”吴发奎说。
“薛处长,这种证据,我一天能给你找一百份。”吴梅里冷哼。
薛生白瞧了一眼曾懿:“念念他刚才的供词。”
曾懿拿着本子开始小声念:
“你勾结赤衣神陷害我!
“别、别别别,薛处长,敲诈陈家的事,都是吴处长安排的,不关我的事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吴处长不会饶过你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和赤衣神是有勾结……我跟他写了血书投诚……”
薛生白瞧着曾懿,觉得这姑娘脑子是缺根弦。
敲诈陈家……?吴梅里盯向吴发奎。
“都是他们诬陷我!我绝没有说过这些话!”吴发奎恢复点了精神头,喊着。
薛生白再瞧一眼曾懿,曾懿便在刑床下拿出一个皮箱大的家伙来,这玩意在美丽坚尚属稀罕物件,在国内就更多少人认得,是多勒福送给薛生白的。
接着,薛生白拨动上面的按钮,吱吱嘎嗄的电流声出现。
然后内中就传出了声音,人的声音。
含有但不仅包括以下各句:
“你勾结赤衣神陷害我!
“别、别别别,薛处长,敲诈陈家的事,都是吴处长安排的,不关我的事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吴处长不会饶过你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和赤衣神是有勾结……我跟他写了血书投诚……”
吴发奎听得面色煞白:“这是妖法!”
“这是留声机!”吴梅里一巴掌扇在吴发奎脸上,“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