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森严。
说得就是今天的提篮狱。
薛生白甚至今天出门,就见着了两个穿着长袍马褂、太阳穴高高鼓着的禁军,守在提篮狱门口。
这禁军着便装,没戴禁军的标志性袖徽,不过那冷峻的眼神,瞧着就不是什么善类。
如果昨天有禁军守卫,小刀会的人根本不敢在监狱门口就把薛生白掠走。
等进了监狱,禁军更多。
三三两两,布防各处。
七贝勒的伤,引发了这个连锁反应,让至少数十禁军驻满了小小提篮狱。
禁军五品起,禁卫七品起,这数十禁军中,有二三十禁军,将近五六个禁卫,这股力量,能抓王五,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抖一抖。
现在,旧典狱重新担任起了典狱官的职责,但他宁可自己不当这个典狱,一个个禁军,都是活阎王,他个个都得罪不起。
见到薛生白,典狱如见救星。
“小薛大夫你总算来了!刚才禁军大人们还找你呢!”
找我干嘛?
找刑官当然是干活了。
刑牢内。
一个壮实的汉子被绑在刑床上。
其周身血肉模糊,显然已是经过一番刑讯。
瞧那面目,薛生白还认得。
就是昨天掳走他小刀会众人中的一个。
这就落网了?
但这家伙也就四五品的水平,值得送来刑牢逼问么?
和身旁禁军交流一下,薛生白才知道,原来不是为了逼问功法,而是这位名叫陆锦荣的小刀会成员,已供出了小刀会起事暴动的计划,事关重大,让刑官再来核实一番。
就像薛生白之前跟周秀说的,你供了,谁又知道你作的供,是真是假,不把你肉碾碎了,魂拆没了,谁敢保证你说的是真话。
所以,刑讯是必须的。
随着事态轻重缓急,从各种狱卒就能做的刑罚,到葛乙与薛生白这种刑官上场,也是必须的。
“小薛大夫,有劳了。”
禁军态度蛮好。
薛生白先拿出一盆清水,用布擦拭陆锦荣的各个关节处,凉水蘸透皮肤,触动伤口,让陆锦荣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才醒过来,就瞧见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在为他擦拭伤口,一时恍惚自己身在何处,等看清周遭,还是这黝黑牢狱,而那“清丽女子”,竟然就他们曾绑过的小刑官时,一种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
小刀会众人都听过周秀讲述,那刑官针下有多疼,是那种比鞭打炙烤等等一切刑罚都要可怕的疼痛,周秀坦言,当时若有人逼问任何绝密,为了不疼,她都会招。
而陆锦荣当时,是极力赞成、推动杀掉这个小刑官的,还试图亲自动手,但被周秀拦了,周秀说不杀无辜,陆锦荣就他助纣为虐,哪算无辜。
从此刻看来,陆锦荣是有先见之明,早杀了,他就不会在这受苦。
但另外去说,如果先动手,小刀会众人能不能活着不好说,陆锦荣这个动手之人肯定是会先死的。
所以得与失之间,有时就是命。
“你怎么在这!?”
陆锦荣喉咙里嗬嗬作响。
“我不是招了么!”
“我知道的全说了!”
“白面鬼?你要干什么?!”
“你别扎我!”
“我招了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