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舒瑶急匆匆扶着夏薇的手进入里间。
免了所有人请安,焦急问跪在床前把脉的太医,“十三阿哥如何了?退烧药喝了吗?”
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小脸烧得通红的大儿子,嘴唇干得起皮,无意识呢喃不止。
舒瑶耳尖,听出他在说额娘、难受、疼、苦的字眼,心里酸疼不已,握着他的小手柔声道:“额娘来了,额娘在这里。”
触手温度太高了,得赶紧降温。
太医收回手,眉头皱得紧紧的,闻声战战兢兢弓着身子回话。
“十三阿哥的情况不太好,原本喝了退烧药把温度降下来就没事了,只是臣等想了很多法子,这药都喂不进去,勉强喂了一点进去十三阿哥全部吐了出来,连同胃里没消化食物也都吐了出来,情况越发凶险了。”
舒瑶立马吩咐下去,“赶紧准备一坛烈酒,两盆温水和几条干净的帕子来。”
“另外拿几服药煮水,等会儿给十三阿哥沐浴擦身,既然十三阿哥喝不进去汤药,拿来擦身也总能起些效果。”
“还有去小厨房用姜片、葱头、紫苏叶煮水端来,看十三阿哥是否能喝下去。”
怕一个法子不成功,舒瑶准备了三个方法。
记忆里小十三从小就怕喝药,每次喝药就如同受酷刑一般,喝完药整个人要萎靡不振好几天,还没搬来阿哥所时原主一直精心养着,这几年少有生病。
年初二刚搬来阿哥所,初三就着了风寒,今日甚至险些没命。不管是伺候的人不尽心,还是受人指使加害,舒瑶暂时都没精力去管。
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小十三降温。
跪在床前的小宫女立马去找帕子,其他人也仿佛有了主心骨一样全都动了起来。
他们的生死荣辱全系在十三阿哥身上,用最快的速度去准备嫔主子交代的东西。
“太医起来吧,去琢磨一下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支开太医,趁大家在忙不注意,舒瑶伸手去摸小十三干裂的唇,指尖给他滴了一滴灵泉水进去。
暖阁中间靠墙的桌上,兽耳八卦铜壶滴漏中箭尺悄悄升了一格。
秋雨统筹着所有人的准备情况,回来给舒瑶禀报,“主子,烈酒、温水和帕子都拿来了,小厨房里还在熬药,还需半刻钟左右才好。”
记着自己虚弱的人设,舒瑶起身坐到宫女搬来的椅子上,吩咐她们:“解开十三阿哥的衣服,亵裤挽到大腿根处,倒一半烈酒在其中一盆温水里,打湿帕子微微绞干,擦拭十阿哥的脖子两侧、腋下和大腿根部。”
语气虚弱却不容置疑,太医听完舒瑶的吩咐心里生出很多疑问,却也知道当前不是解惑的时候,专心想法子。
舒瑶时不时触摸小十三的手,偷偷给他把脉,感觉到温度一点点下降,脉象也平缓下来,忙唤太医来过来。
太医小心翼翼给十三阿哥把脉,须臾,手一颤,脸上隐隐激动起来。
怕自己把错脉象,太医执起十三阿哥的左手,两手脉象一致,确实好转了,脸色瞬间转忧为喜,激动道:“温度降下来了,十三阿哥已脱离危险,之后喝几副药好生调理便可痊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