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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分手》

(分手)

“唉,不能怪她,是我没用——是我没用!“宝玉趴在地上喃喃自语:”她是有名的校花,而我不过是个穷酸小子,又怎配得上她?真奇怪,这么久了,我怎么一点没感觉?哈哈,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哈哈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宝玉突然间狂笑起来,笑声中,几滴泪水在跳动的脸颊上蜿蜿蜒蜒、曲折而下……

一时间,宝玉的眼前渐渐模糊,朦胧中,恍然间,他与宝钗那奇幻般的爱情盈盈中仿佛若隐还现——”是的,还记得——那是在刚刚考入大学后,我本来踌躇满志,但很快,第一次考试却是全年级倒数第一!从此,我仿佛瞬间崩蹋了,仿佛感觉每一个同学的眼神中都闪着惊讶、含着嘲笑,于是我渐渐地远离,于是我渐渐地宅男,于是我变得自卑、变得懦弱、变得冷淡……,甚至于——连与人交谈也结结巴巴……。至于爱情和女孩子,那就更别提了。由于平时成绩极差,又没有什么其它才华,再加上家中穷,女孩子几乎就没有多少正眼看过自己,即便有,也大多是带着一种怜悯的眼神。所以对于我来说,爱情实在是极其昂贵的奢侈品,隐隐间就仿佛那高悬九霄的月儿——可望而不可及。只是,说来也怪,这一切却在某一天因为一个奇怪的名字而改变,那个名字对于我来说简直再熟悉不过,从小到大,即使没念过十万遍,至少也超过一万遍——是的,那个名字就是宝钗!是的,她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一切,改变了我的一生;是的,她的出现,曾赐与我无尽的欢乐和甜蜜,但同时也带给我难以言述的痛苦和迷茫……;是的,盈盈中仿佛笑也宝钗,痛也宝钗,成也宝钗,败也宝钗!……唉……”沉重的叹息中,宝玉几乎晕厥。

唉,是的,究竟他和宝钗是怎样的相识?怎样的经历?竟会让他如此地伤心欲绝?好吧,那曾经的一切不妨让我们细细道来——

话说那正是在第一次考试之后,由于成绩垫底,宝玉整天情绪低落地宅在宿舍中,但这样久了却是更加地烦闷,终于有一天,宝玉忍不住出门,一个人孤零零地朝着校园的一个角落茫然走去……

但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宝玉抬头一看,却见远处的花畔林间,正有一群群的学生聚在一起,他们或唱歌,或跳舞,或画画,或说唱,或游戏,或运动……,场面热闹非凡。宝玉知道,这是学校中的各类达人在进行才艺表演,换句话说,这些人正是校园中的各种能人名人。

看到这里,宝玉自卑心再起,心想自已什么也不会,几乎一无是处,若过去没得徒增烦恼,叹息中,宝玉正准备转身回去,但忽然,一个亮丽的影子在目光中猛然一闪!宝玉揉揉眼,却见远处数十米开外,竟有一只奇怪的大蝴蝶在翩翩起舞,淡淡的阳光下,它一身彩光,身姿灵动,隐隐美轮美奂。

宝玉蓦然一惊,片刻甩了甩头再次凝目远眺,这才发现那“蝴蝶”竟是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女子!只是这女子浑身上下穿了一件蝴蝶样式的衣服,头上还有两根触角,再加上她惟妙惟肖的身姿动作,所以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只大蝴蝶!

宝玉一时惊叹,脚步不由自主地向那”蝴蝶“走去,等走到近前,却更是震动!原来这女子竟是容貌极美,几乎可进入一流美女之列!尤其,她美丽的容颜再加上那曼妙的舞姿,那种感觉堪称奇妙,盈盈一种说不出的魅力!一时间,周围人群阵阵喝彩,尤其一众男生们更是频频尖叫,仿佛某种疯狂,于是悠然中,宝玉也看得呆了,朦胧间浑然忘我……

正恍惚间,忽听得一个声音高喊道:“宝钗姑娘,我看你才是我们学校的第一校花,大家说是不是啊?”话音一落,全场附和。那蝴蝶女子闻言喜动颜色,一时频频微笑致谢。

但听到这里,宝玉却是大吃一惊!——“什么宝钗?是那个宝……宝钗么?还是我听错了?”急切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一时猛然靠近一人低声询问,对方听罢一脸惊讶:“当然,她就叫宝钗,就是和《红楼梦》中那个宝钗一样的名字!”话还未完,宝玉已瞬间懵了,一时几乎僵硬。那同学见状皱了皱眉:“怎么,同学,你连她都不知道?唉,我告诉你吧,这姑娘可不简单啊,她可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校花,相貌全校数一数二,这还不止,她还是校舞会的明星人物,尤其这套‘蝴蝶舞’,更是独步全校,人称’花海蝶后‘!“

盈盈的话语中,宝玉听得呆了,一时微微颤抖:“宝钗……宝钗……天哪!”是的,这名字对他来说太熟了——岂止熟,简直已化为身体和灵魂的一部分!唉,是的,这名字,从小到大也不知说了千遍万遍、听了万遍十万遍,所以此时乍听之下,一种无比的亲切感油然而生,仿佛骤然间看到一个亲人家人一般!

朦朦中,宝玉痴痴地凝视着那舞动中的宝钗,脸上越来越红,蓦地里,仿佛情不自禁,他脚步一动,就要向前跨去,但忽然,宝玉猛一顿,似乎瞬间想起什么。唉,是的,他差点忘了,这可是现实,不是书里!虽然那女同学叫宝钗,但并非书中的那个宝钗,自已更不是书中那个宝玉,而且,自已既不算英俊又没有家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特长,又怎配得上如此美貌的姑娘?

“唉……”隐隐中,宝玉一声长叹:“是啊,她可是校花,但自已是什么呀,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入非非’吗?唉,是的是的,幸好……幸好刚刚没有走过去,否则……”一时间,宝玉脸红透了,只不过这次不是惊喜的红,而是羞愧的红、自卑的红、更是伤心的红!

茫然中,宝玉目光扫过全场,唉,不错,此时此刻,围着这姑娘的人群,个个衣着光鲜,风度翩翩,换句话说,几乎全是学校中的高富帅,宝玉心中一阵痛,刚刚还无比亲切的宝钗突然间极是遥远,仿佛近在眼前远在天边——仿佛盈盈中两个世界——仿佛人与仙!

“唉,为什么会这样?在红楼梦中,我们如此相近,仿佛合体,但为何现实中却又如此遥远,犹如陌生人!”宝玉一时怅然若失,身体从上到下更仿佛瞬间急剧下降、几乎接近冰点!

突然间,宝玉扭过头,是的,他不想看了,他想走,想尽快的离开!但不知为何,双腿此时却如千斤般沉重,根本动不了,尤其目光虽短暂偏离,但很快却再次看向那奇怪的宝钗,似乎隐隐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左右着他,难以抗拒。

于是从此,几乎每一次宝钗跳舞,宝玉都会来看,几乎风雨无阻,甚至比上课还准时。只是,每一次,他都躲在后面的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更从不大声叫喊,一切仿佛静悄悄,唉,是的,这无疑是一次极为特别的暗恋单恋,整个世界似乎也只有一人知道,而这个人是宝玉他自已。是的,他对宝钗一见钟情,但他却一个字也不能对她说,于是每天每刻,他彷徨,他矛盾,他不知该怎么办,一切就仿佛那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断枝,随波逐流,是的,隐隐中他早已深陷,却又仿佛模糊,有时连他自已也说不清,他究竟是不是爱上了她?仿佛是,又仿佛不是,但不可否认,他似乎再也离不开这位蝴蝶般的美女,是的,再也离不开了……

恍恍然数月过去了,这天,宝玉照例来看宝钗的舞蹈,但看着看着,却突然间一股热血上涌,竟不顾一切地靠近人群,又不顾一切地挤到了最前面,人群不由得一阵骚动。是的,宝玉极想近距离看看宝钗,清晰地看看她,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也不知酝酿翻滚了多少次了,此前他一直努力克制,但不知为何,今天却突然间毫无征兆地爆发了,这连他自已也没想到。

果然,那美丽的宝钗一下清晰明亮了很多,仿佛骤然间由遥远来到近前,由梦幻到了现实。虽然对方依然地并未注意他,更没有丝毫地目光移动,但宝玉依然止不住地心跳,一时双目几乎直了!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咦,宝玉,你怎么来了?“

这一声喊,犹如一声炸雷,全场顿时一震,一时所有目光均循声看来,甚至人群中正专注于舞姿的宝钗也是蓦然一呆,一时所有动作猛然一顿,仿佛瞬间僵硬。

而话声中,宝玉同样一晃,一时仿佛梦中惊醒。是的,他最怕的就是有人当众喊出他的名字,此前这种情况曾发生过多次,几乎每一次都会引起同学们的调侃哄笑,所以一直以来,宝玉一直小心翼翼,刻意避开人群,上学匆匆,放学同样一个人匆匆,但他没想到,今天却突然忘记了,于是刹那间,宝玉脸色急剧转红,大是紧张,目光晃动中,更猛然发现那宝钗竟也向他看来。”天哪,这可是她的目光第一次转向自已!这是真的么,是真的么?”是的,这一幕在宝玉脑海中也不知闪现过多么次,本以为此生都不可能在现实中出现,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却突然间发生了,只不过,来得太过突然,毫无防备,尤其还是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一时间,宝玉抽搐,目光中一片混乱,仿佛同时包含了惊喜,羞愧,惭愧,紧张,害怕,彷徨……,一时整个身体不断抖动,怎么也控制不住,目光扫动中,更见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已,眼神各种的奇怪,隐隐中就好似无数团烈焰向自已射来,一时深陷火海……

唉,是的是的,此时此刻,他是多么希望大家不要在他心中女神的面前再次地议论,再次地取笑,他甚至史无前例地默默念叨,求神拜佛……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就在众人听到”宝玉“二字,就在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宝玉,很快便炸开了——

“怎么,难道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宝玉?”

“当然,如假包换啦!”

话音一落,众同学一时兴趣大增,朝着宝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假宝玉’,嘻嘻!”一个长得颇为清秀的女生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哈!……”全场也同时一阵笑,宝玉却眼前一黑,一时几乎晕去。

“可奇怪了,我说宝玉同学,你怎么会来?听说你每天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把领子围得高高的,我们都以为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喱!”

“哈哈哈!”全场笑声一时更大了,宝玉身子晃动,眼前一度极为清晰的宝钗突然间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了。

“就是,我说宝同学啊,这种地方是你能来的吗?好,来了就来了呗,你却还要往前挤,你知不知道‘脸皮’二字是怎么写的?你难道忘了‘人要有自知之明’这句话?”话声中,宝玉满脸通红低下头。

“可不是,哎呀,我现在才明白,敢情有人还真会装,平时装得人模人样,没想到肚子里全是鬼。所以我看哪,他这个名字是大大地起错了,得改一改。“

”改什么?“

”当然是‘石头’啊,因为啊,有人乍一看似乎像块玉,但其实里面就是一块石头,唯一不同的,这块石头被放错了地方,所以他就每天幻想,以为自已成神仙了!“

”哈哈……嘻嘻……噗嗤……“全场再次轰笑,几个女生一时弯下腰去,与此同时,宝玉几乎瞬间死去!是的,他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大名”也早已传开,但他自已竟然不知。其实,要说他对这些恶作剧同学的话早已麻木,平时左耳进右耳出,但不知为何,此时却再次地受不了,甚至比从前更强烈,是的,如果可以,他宁可化为轻烟雨雾,瞬间从这里消失。

但就在众人目光都看向宝玉时,几乎谁也没注意到宝钗的表情!就在听到”宝玉“这个名字后,她突然一颤,仿佛瞬间忘记了所有的舞蹈动作,随即,她飞快地转过目光,飞快地锁定宝玉,一时怔怔地凝视,长时间的定住,那神情很是有点奇怪,眼神仿佛连续波动,嘴角眉梢更似隐隐一丝惊喜,似乎怎么看也不像看向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的眼神!

但忽然,她笑脸悠地一变,是的,周围同学那一句接一句的调侃轻笑,宝钗不由得频频皱眉,蓦地里,她仿佛再也忍不住,突然走到宝玉身前,微微一笑道:”宝玉同学,我听说你的名字可也好久了,很高兴认识你!“边说边伸出了一只手,手指纤细,手指肌肤更温滑如玉。

这一下,全场再次”轰“一声,是的,大家再也想不到,几乎身为第一校花的宝钗竟然会主动地和这么一个穷酸小子打招呼,而且还要抻手相握。眼见这突发一幕,女生愕然,男生笑脸瞬间消失,而一直低着头的宝玉更是一怔,心下忖道:”奇怪,是谁在这个时候向自已打招呼,而且还是个女同学,这不可能啊!噢,难道说是他们言语上笑话我还不够,又要搞什么新的花样?……“忐忑中,宝玉一脸茫然地抬头,但忽然,当他猛然发现面前的人儿竟然就是自已朝思暮想的心上人,顿时剧烈一颤,随即一个踉跄向后连退,眼看就要摔倒——

”小心!“宝钗见状轻呼一声,双手不由自主地一拉一抱,终于扶住了他。

全场一时眼都直了!是的,在众人印象中,这宝钗平时虽然外向开朗,爱交朋友,但却极少和异性身体随便的接触,顶多也就是握一下手,但像这样亲密地接触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陌生人,似乎还是第一次。刹那间,一众男生仿佛一阵刺痛,几乎僵硬。

而与此同时,宝玉更是脸红过耳,是的,就在宝钗抱住他的一刹那,他仿佛感觉一道闪电袭来,瞬间几乎瘫软!唉,是的,这一幕曾无数次在梦中出现,但梦中也顶多是宝钗突然朝他看了一眼,笑了一笑,随即转向而去,但万万没想到,现实中不但出现,甚至还肌肤相接,这显然大大超出宝玉的想像。恍然间,宝玉颤抖:”天,不是又在做梦吧?“朦胧中,宝玉用力掐了掐大腿,身体顿时一阵疼痛,但宝玉却一阵狂喜,颤抖中,他怔怔看着宝钗,神色奇怪,脸上肌肉频频扭动,难用言语形容。是的,虽然已知不是梦,但一切太过奇怪,太过出人意料,宝玉似乎依然如在梦中……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宝钗眼见宝玉的神情,不禁微觉奇怪,一时连续询问。

宝玉猛一震,一时满脸通红道:”啊,不不……不是……我没……没……没事……“短短的一句话却连续停顿,结结巴巴。唉,是的,他更没想到,身为学校大名人大美人的宝钗,不仅扶着他,还如此关心,不是吗,她的声音是那样地亲切、那般地温柔,显然充满担忧、充满真诚,绝非之前想像的又要再搞什么恶作剧的人。一时间,宝玉仿佛融化。

但忽然,他想起什么,一只手慌不迭地轻轻一挣,宝钗一愣,随即也慌忙地松开了手,二人刹那中均是脸上一红。

但很快,宝玉大大后悔:”唉,我疯了么,干嘛要挣开她的手,就让她多拉一会,多抱一下,难道不好吗?唉,是的,错过了这次,以后怕是再也碰不到这样的机会了!“一时几乎捶胸顿足,盈盈中,宝玉更一遍遍地回味着刚刚的那种种瞬间,是的,那鼻尖,那嘴角,似乎依然还回荡着对方那迷人的幽香,是的,那香味,似乎不同于世间任何的其它香味,几乎无法用语言准确地形容,一时间,宝玉仿佛飘然,盈盈中更有些神魂颠倒。

而此时此刻,现场所有人早已呆若木鸡,一时罕见地安静,几乎没一人说话,女生一脸惊讶,频频撇嘴,男生眼见宝钗那罕见地红晕般的一笑,更仿佛瞬间被什么狠狠噬咬了一口,胸口一酸,极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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