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薇拉与罗晓鸣之间的氛围变得微妙，冷风仿佛从皮肤吹进骨头。

那就是了，不用追问了。

罗晓鸣起身，赫薇拉警惕地看着他。

罗晓鸣绕到一个小沙发前，从沙发上叠好的花哨毯子里选了两条。

他把一条毯子在赫薇拉身前，一条自己一股脑地裹紧。

赫薇拉伸出那只之前头发裹着的手，柔软的毯子一触碰上，暖意就渐渐地卷了上去。

“刚刚厄凯流斯教说到它的召唤魔法了，那儿又应该怎么理解？”

赫薇拉拽着毯子随意地在身上裹住，她觉得自己的心情有点臭。

“理解？”赫薇拉在毯子底下摸着自己另外一条手臂，“他们的召唤魔法以身体的痛苦为媒介，召唤的是影子般的黑蛇……这些黑影蛇也是以痛苦为食。”

“如果他们身体的痛苦不足够了，从别人身上获得就行。”

以痛苦为媒介。

“它以【转移】魔法内容类型为基础进行召唤，这儿的意思是将那个所谓的黑影蛇从一个地方转移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对吗？”毯子很管用，没一会儿罗晓鸣的身体就暖和起来。

“对。”赫薇拉对他的想法表示肯定，“另外，据说黑影蛇还是厄凯流斯教的象征，是支撑厄凯流斯教存在下去的圣物。”

罗晓鸣听到这儿，眉头微微动了动。

“他们有一个主教，许多零散的分教。”赫薇拉对于这些教派似乎很熟悉，“分教们会分到黑影蛇卵，每一个加入厄凯流斯教的人都要为这颗卵提供痛苦，直到卵孵出来了，里面的黑影蛇需要放在一个人的身体里。”

“黑影蛇需要的是召唤？放在身体里才能被召唤吗？”

罗晓鸣总觉得后背有冷风钻进去，赫薇拉忽然皮笑肉不笑扯扯嘴角。

“对，就是你说的那样，那些蛇，需要活活地被一个人吞下。”赫薇拉仿佛在讲一个无关痛痒的事情，“吞下蛇的那个人是分教里的‘祭品’。”

“如果祭品从这种算最轻的痛苦中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了，那么她就除了自己的痛苦，也能杀掉别人，让别人既不能获得当祭品的好处，也顺便让别人的痛苦顶替自己的，算减轻负担了。”

“痛苦熬到头了的话，祭品也许会成为分教主。”

赫薇拉似乎发觉自己说远了，她简单地评价一句，又把话题绕回来。

“反正吞下黑影蛇还能活下来的祭品也不算太差，最低等级的，也有个【进阶】快要到【上升】的水平。”

“主教的实力最强，分教主的能力比祭品强，祭品的能力比其他信徒强。大致就是这样。”

赫薇拉不明白，了解到这些教派的战力，就能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吗？

“你又有什么猜想了吗？”

罗晓鸣呵了一口气，霜色缓慢地散开下沉，外面的天色愈来愈暗，温度也越来越低。

“没有什么猜想，你刚刚讲的东西很实用。”

“……什么？”赫薇拉愣愣，她按着他的猜想和他说了那么久，他的口气是什么意思？

冬日傍晚的光线收得特别快，罗晓鸣的脸快速地没入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