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可是自由一日的赢家。”芬格尔鼓掌，“不该趁机在学院扬名立万吗？这可是直接关系到你大学未来四年的美好生活呀。”

他继续道：“想想妹子，想想名声带来的好处，想想奖学金和老师的青睐…”

越有名的屠龙者，越容易被人惦记，屠龙可不是什么热血的游戏，那是一场人类和怪物的角斗。

路明非真的很想保持低调，最好是做一个不惹事的小透明，非必要情况他绝不会出手。

“自由一日的赢家？我不是也中弹了吗？”

“那是黑枪，你在最后同时击杀了凯撒和楚子航，后来两人醒后，都承认你是赢家。”芬格尔解释，脸上随即又露出困惑，“也不知道那黑枪是谁放的，学生会和狮心会都不承认，现在学生会正在腾地方呢。”

路明非猜到了是谁，除了她，没人有理由去这么做。

“腾地方？”

“嗯，腾地方嘛，自由一日赢家的奖励，诺顿馆一年的使用权，还有三个月无法被拒绝的校园恋爱，你想好要选择谁了吗？学院里没男朋友的漂亮女生可不少！”

说到这里，芬格尔脸上露出回味的神色，“当初我选择的对象是…”

EVA。

“行了，别回味了，我饿了。”路明非把学生卡扔给芬格尔，“你帮我点些吃的。”

“你怎么知道学生卡可以点吃的？”

“学生手册。”路明非打了个哈欠，语气十分潇洒，“你随便点吧。”

“乐意为您效劳。”

芬格尔对这位新学弟的印象相当不错，之前在火车站就没少请自己吃饭，作为报答，在一顿胡吃海塞后，他给路明非配置了一台新电脑。

……

夜晚，图书馆地下四十米深处，金属门开合，一道黑影缓缓走入。

电脑屏幕闪着微弱的光，点点滴滴，宛如无数道蓝色的萤火虫。

“你来了。”

芬格尔来到电脑前，没了平日的洒脱，脸上只剩下疲惫和怀念，“好久不见，EVA。”

“我是诺玛。”

“我知道，激活EVA虚拟人格。”

巨大的屏幕暗了下去，整个房间陷入无尽的黑暗。黑暗中有一束光打在芬格尔头顶，无数蓝光碎片如雪花落下，数秒后，芬格尔所怀念的天使再次以数据的形式落在他眼前。

女孩通体呈幽蓝色，穿着吊带长裙，周围闪烁着点点蓝光。

“EVA。”芬格尔神情恍惚。

“抱歉，我只是一个投影。”女孩对芬格尔宛然一笑。

“我…”

芬格尔想要伸手去触碰女孩，EVA主动伸手，两人十指相触，紧紧握住，却没有任何感觉。

“你遇到难题了吗？”EVA声音空灵，芬格尔脸上的疲惫微微消散。

“我的确是遇到难题了。”

“路明非，对吗？”

两人心有灵犀。

“对，我总感觉他不是路明非，至少不是我想象中的路明非。”芬格尔挠头，满脸困惑。

女孩笑了笑，“我手上关于他的资料不多，但我能推测出他会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矛盾的人。”

“的确。”芬格尔点点头，“懦弱而勇敢，敏感又中二，他的性格很矛盾，可现在的路明非有些过于平静了。”

女孩停顿了片刻，“我无法为你解开困惑，抱歉。”

“没事，我自己去调查。”

“你觉得路明非和黑太子集团有关，所以才这么在意吗？”

芬格尔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该放下了，开始新的生活。”女孩眼中带着蓝色的光泪。

芬格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了笑，“拜拜，EVA，给你带了小礼物。”

男人真的走了。虚幻光束中的女孩无声无息地落下泪来。

短棍和小球滚动着汇聚起来，Adams再次成形，发出“嘻哈嘻哈嘻哈”的声音，用几枚金属球在地下滚动着跑到EVA面前，待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高举双手过头挥舞，摇晃身体跳起一支难看的舞来，嚷嚷着，“EVA，开心！EVA，开心！EVA，开心！”

它手里的硬币叮叮当当散落一地，女孩的泪水也滴落在金属地板上，溅起莹蓝色的、虚幻的微光。